為什麼?我才不要去,我心底對自己說。與其和過去虛偽的應酬,不如靜靜在家中等待媽媽做午飯吃的滿嘴流油。
“玫玫,見一見他們,我有事和你說。”
蘇雷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拒絕。匆忙在衣櫥中抓出媽媽前幾天給我買的毛裙,罩上薄薄的外套,登上不算矮的白色皮鞋,趕到聚會地點。
來的人要比我想象的多,有些麵孔已經生了,仔細端詳,似乎還能找到些熟悉在上邊。我一貫的沉默,隱身於人群中。不知道找誰去交談,別人和我說話時,也不知道如何應對。
畢竟,原本就不算熟悉,現在分別的久了,陌生的感覺更重。
蘇雷是個騙子,從我一進門開始,他就已經被一群女生包圍,聊這個,侃那個,說什麼有話和我說,全都是廢話。他哪裏有時間理會我?
算了,還是走吧。這臉已經露過了,我的存在不會助長聚會的熱潮,自然也不會降低它的溫度,我的悄然消失,也許並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我緩緩的向門口移動,輕輕推開門,身子一縮,順利逃脫。
迎麵一陣北風。
今年據說是暖冬,可位於這關外的城市中,再暖也能清晰的嗅到刺骨的冰冷。
街道上的行人還很多,明天開始,整座城市將如同空城一般,大多數人都會和親人在家中度過完整的一年。每到這個時候,心中都分外空曠。
“一眼看不住你,就跑出來了,難道和老朋友聚一下就真那麼難為你?”蘇雷從身後一路小跑的追過來,純黑色的毛衫,純黑色的風衣,這個男人總能輕易的將眾人的視線緊緊抓在自己身上。
“不是難為,是無聊。”我不知道要和他們說什麼呀。
他也不強迫我,掏出一副手套硬是套在我的手上,“我和呂向明年準備注冊自己的公司。”
我點了點頭,並不覺得意外。
“今年去談糧食的事兒,人家因為我們兩個過於年輕,根本不信任將幾百萬的貨物交給我們,即使呂向父親的公司做擔保也不行。中國人嗬,嘴上,辦事不牢的思想根深蒂固,真憋氣。”蘇雷拉我進了一家朝鮮族火鍋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