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覺那藥丸好像卡在了嗓子那裏,上不去下不來,外麵的糖衣好似化了,苦的很,靜知微微的閉上眼,一行眼淚,忽然就滑了下來……
“怎麼了?”他慌忙放下水杯,摟了她低低的問:“是不是疼的厲害?我就說不能出院,你偏偏不聽,也不知道你拗什麼!你要是出什麼意外,你說是賴我還是賴你自己?”懶
她的眼淚淌的越發厲害,那藥漸漸的在嗓子裏化開,苦的難受,靜知漸漸的哭出聲來,眼淚鼻涕淌了一臉,她也不管,隻是閉著眼睛幹脆痛痛快快的哭了起來……
她這種哭法,卻把孟紹霆給嚇住了,翻來覆去的瞧她,又小心翼翼伸手在她小腹上摸了許久,確定並不曾再出現不好的境況,他才又把她抱住,半是疑惑半是心疼的問她:“靜知,你怎麼了?哪疼你說,不要悶在心裏,啊?”
靜知搖頭,複又繼續哭,孟紹霆有些無奈的望她,“那到底是怎麼了?你說,說出來給我聽,我幫你解決……”
靜知睜開哭腫的眼看他一眼,忽然從他懷裏掙開,拉了被子將自己蒙起來,哽咽半天,方才哭著說道:“我養的曇花一直不開,許是死了……”
孟紹霆哭笑不得,“就這麼點破事,你哭的像是天塌了一樣?”
靜知半天不動,又哽咽了許久,忽地將被子一掀,騰地坐起來,瞪著一雙桃眼看他:“我就哭,怎麼了!我整天憋在這破房子裏,一點事做都沒,好不容易養了兩盆曇花,幾個月了,連個花骨朵都沒有,我不能哭?”蟲
孟紹霆皺眉,唇角卻是緩緩上翹,他一手撫了撫下巴,輕輕摩挲幾下,兩眼越發的明亮起來,半晌,他才點頭說道:“醫生是說了,孕期的女人脾氣都大的很,而且最容易想一出是一出,不就是花兒嘛,別哭了,啊,咱再去弄個十盆八盆的,總會開的,對吧?”
靜知不知怎麼的,就是想發脾氣,她一把抓了床上的枕頭砸過去,閉著眼睛,雙手攥的死緊,像是個受了委屈的小嬰兒一樣哭起來:“我不要,我就要我自己養的那兩盆開花,我就要那兩盆開花!我不要別的!我不要……”
“得得得,別叫了,停——”孟紹霆被她吵的頭疼,一步上前,將她死死摁住,他一雙眸子,黑曜石一般望住她,俊顏卻是漸漸湊近她的麵前:“你再這麼亂叫,信不信我親你了啊。大文學大文學”
靜知睜開眼,瞧了他一眼,小嘴一癟,又要哭,孟紹霆喟歎一聲,輕輕抱住她就吻了下去;“我上輩子肯定欠你了,小討債鬼……”
靜知被他吻住,聲音就含混不清起來,她哼哼幾聲,使勁擰他:“你才是鬼!色鬼!”
他一邊躲,一邊很配合的奸笑兩聲,雙眼似乎都放了綠光:“你才知道?晚了!”
“不準你碰我!”靜知扛扛自己還不算大的肚子,“我累了,你淩晨要叫我起來,我估摸著,今兒我那花就該開了。”
“你省省吧,瞧這幾天折騰的還輕?淩晨叫你起來看花?我還沒病呢,你給我老實的躺著!”
“那我的花兒……”
孟紹霆瞪她一眼:“等著,看我給你拾掇的白天就開!”
靜知小嘴兒一抿,又微微的噘起來;“我才不信呢,你這個金尊玉貴的大少爺還會侍弄花兒?”
孟紹霆好看的眉一挑,笑的風生水起:“那就等著瞧吧,要是我真給你侍弄的白天開了,你給我什麼好處?”
靜知掃他一眼,頭就低下來,好半天,她才咕噥一聲:“你還想要什麼?我這整個人都被你騙回來,還想怎樣?”
說完,自己倒先害羞的一下子拉了被子躺下來:“我困了,你出去出去,去書房去……”
孟紹霆唇角緩緩的勾起,想走,卻又似心都被她勾著一樣,他又折回來,俯了身子在她臉上狠狠親幾口,咬了她耳垂說道:“小東西,你可給我記著,等孩子生了,不把我伺候的舒坦,有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