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他的車子緩緩的開過來,然後又漸漸走到她的麵前五米左右的地方停住。大文學
車窗降下來了,她心跳的飛快,她越發狠命的去咬那一隻手,但是忽然間,她的下頜處傳來劇痛,好似她的下巴都被人卸下來了一樣,她發不出一點點的聲音。懶
她隻能愣愣的看著那車窗裏的人,他帶著墨鏡,唇形桀驁,就那樣出現在她的麵前,但他感覺不到她。
他隻是眼睛瞎了,可是他的心也聾了。
“宋景,你還愣著幹什麼,把她趕走,上車。”
是他的聲音,是他的。
冷冷淡淡的傳來,一如既往的和記憶中的孟紹軒一樣,對他厭惡的人吝嗇一點點的溫度。
那聲音,那麼近,卻又那麼的遠,她眼前忽明忽暗,頭痛欲裂,她形容不出來她在那一刻是什麼樣的感覺。
扼住她嘴的那個人身子緊貼在她的後背上,那一隻手臂粗壯結實橫陳在她的麵前,天氣極熱,靜知清晰的嗅到自身後傳來的說不出的怪味,她隻覺得自己越發的難受,似中暑了一般,隻想幹嘔,她雙腿不停的打顫,她幾次努力要張嘴發出聲音,卻發現下頜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她瞪大了眼睛瞧著他,但是他漠然的轉過身去,車窗升上去了,他不知道他這輩子最愛的女人就站在他的麵前,他不知道他朝思暮想的女人是被他親口命令趕走的,她被人說成是中國來的應召女郎,她被人在他的麵前光明正大的羞辱。蟲
但他竟沒有一點點的感覺。
靜知看到站在她麵前的女人緩緩笑了起來。
那個女人笑的很美,眉眼間有一兩分像她,她,是不是,該把這些當做安慰?
哦,他還是愛我的,他找女人,都是照著我的模樣找呢。
可是,她已經二十八了,她不是十八歲,還可以整日的生活在幻想中。
這很可笑,不是嗎?是的,這很可笑。
她這樣不管不顧懷抱著一種孤勇來異國找他,她做好了麵對無數艱難和阻礙的準備,她不怕,她都不怕,可是她沒有想到,她來了,而他已經不在了。大文學
但她不恨他,一點點都不恨他,他眼睛看不到,他連自由都沒有,他整日被拘禁在這裏,而她卻在國內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留在他二哥的身邊。
她可以,他為什麼不可以?
“你聽到了吧?紹軒要你趕緊離開。”
宋景看著她,心中的嫉妒卻像是毒蛇的信子在蠢蠢欲動,她看起來當真有些糟糕,是真的不美。
可是紹軒每一天都要和她提起傅靜知的名字。
他深愛著她,而她嫉妒他這樣愛著她。
憑什麼呢,陪他的人是她,對他掏心掏肺的人是她,憑什麼她一來,就要取代她的位子?
靜知不說話,她闔上了眼簾,她臉的下半部分疼的厲害,她的下巴被那人捏的脫臼了,她就是想說話,也發不出一點點的聲音。
宋景又笑了笑,伸手將她額前一縷亂發撩開,她看到她額上粉色的凸起的傷痕,笑意更深:“你放心,我會幫你好好照顧他的。”
她附在靜知的耳邊,用隻有她們兩人可以聽到的聲音說道:“紹軒在等我,傅小姐請自便,不要再來,自取羞辱……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傅小姐已經不幹淨了吧?”
她和她拉開距離,笑吟吟看著她,然後優雅的拿出自己的錢夾,抽出兩張美金塞在她的領口,方才放大了聲音:“不好意思小姐,您來錯地方了,這裏不是紅燈區,不是您該來的地方,拿著這些錢,雇一輛的士去唐人街吧,你的生意會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