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麵上似有幾分頹然的神色,一掃先前的陰鬱和冷漠,一掃那高高在上的姿態,他手指間夾著一支煙,而目光卻落在緊閉的病房門上。大文學
走廊裏漸漸人多起來,偶有護士或是醫生急匆匆的走過,會有人看他一眼,但也隻是投注一抹好奇的神色。懶
指尖上傳來銳利的一陣疼,是香煙即將燃盡,讓他整個人陡地清醒了起來。
何以桀又看一眼那緊閉的房門,方才她痛哭的聲音,他全部都聽在耳中,心底就有些說不出的悸動在悄無聲息的滋生。
在一起兩年多的時間,他其實早已知道聞相思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對她的這些虐待,折磨,不是因為她,隻是因為她的出身。
他早已把自己逼到了這一條絕路上,無法回頭了。
她這個孩子不能留下來,至少是現在,至少在這樣的時刻,她不能留下這個孩子。
不管他要還是不要,都不能留。
昨晚他對她做的這些,日後他必然會用他的方式來補償她一些,但也,僅僅隻是這些。
他將煙蒂丟在地上,堅毅的下頜微微抬起,麵無表情的抬腳將煙蒂蹍滅,原本光潔的地麵,留下一片灰色的煙漬,他這才輕輕拍拍手,戴上墨鏡,預備離開。
“這位先生,醫院不能抽煙,而且您為什麼不把煙蒂丟到垃圾桶中?”何以桀方一抬腳,就有一個板著臉的三十多歲左右的女護士走過來,刻板的指責他。蟲
何以桀一揚眉,墨鏡下的眸子看不出喜怒,他的薄唇微微的勾了一下,在唇齒間溢出冷漠的話語:“滾開。”
那個女護士的臉色一瞬間變的難看之極,而一邊走廊盡頭,幾個年輕的小護士擠在一起瞧著這裏,嘰嘰喳喳的說笑著還一邊指指點點。
何以桀見人都在往他這邊看,而那幾個年輕護士的聲音越發吵鬧起來,他擰眉看了一眼緊閉的病房門,一把將麵前的護士推開,抬腳就走了。
女護士被他推的趔趄,一下子撞到了牆上才勉強站定,而那小護士堆裏卻忽然爆出大笑,還有個漂亮的女孩子刻薄的指著她說道:“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瞧瞧自己那模樣,但凡見到長的好的男人就撲上去,要這樣急著嫁人嗎?也不帶這樣和我們搶男人啊,你多大年紀?誰瞧得上?還不知悔改你,安分點吧大嬸!”
那個護士的臉色憋漲的通紅,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咬牙怒目掃向那幾個女人,終是低了頭擠過人群大步的離開。大文學
那幾個女孩子笑的更加放肆起來,直到那個護士走到方才說話的漂亮女孩子麵前,忽然瘁不及防的一伸手就抓在了那個女孩子的臉上,女孩驚呆了,沒想到一向任她們欺負的人會忽然間爆發反擊,她竟是來不及躲,就被她尖利的指甲一下子在臉上劃出了一道血痕。
“啊——你這個賤人!你竟然敢對我動手,我的臉——啊——我殺了你,你敢毀我的臉!你這個潑婦!”那女孩子捂著臉尖叫不已,忽然瘋了一樣揪著護士的頭發撕拽起來,那中年護士也不反抗,任她拉著她的頭發踹她的小腹,又搧她耳光,她躲也不躲,像是一個破布娃娃一樣任人蹂躪。
直到周圍有人看不下去紛紛指責,那女孩子才不解氣的停下來,一眼看到自己手上的血,更是恨的咬牙切齒,一伸手也在那女人的臉上抓了一道血痕,橫眉立眼的罵道:“就憑你這個死了老公的爛貨,還想勾搭人?呸!你也不照照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