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個連親生父親都不知道的野種!他根本從來就沒有資格和紹霆爭!他根本連紹軒的身份地位都不如!孟紹塹眉心一跳,心弦微動,不可否認,她這個秘密確實很誘人,雖然現在孟家的一切都是他的,雖然現在孟紹軒生死不明孟紹霆早已屍骨無存,雖然他已經用自己的成功和意氣風發證明了一切,但他終究還是不得不承認,他很在意,非常的在意!懶
在意為什麼他明明是優秀的,卻得不到至親之人的喜歡和認可,在意為什麼他明明該是繼承家業的長子卻要被自己的弟弟踩在腳下,甚至連一個私生子都比不過!縱然現在他早已是人上之人,但這些解不開的謎團,就像是懸在頭頂的巨石,每一天都在壓製著他,要他每每想起這些,都會有說不出的狂躁和憤怒!
“好,我答應和你交換,反正二弟現在已經死了,我也不在乎給他留點骨血,怎麼說這孩子也要叫我一聲大伯,我又怎麼會心狠到那樣的地步?”
他不經意一般的說著,靜知卻隻覺宛若無數根銀針在刺著她的心,不知他是刻意還是無意,每日總要在她麵前重複上幾次“紹霆已經死了”這句話……
她不用他來提醒,她早已清醒過來了,這不是小說,這不會有死而複生的奇跡,她也早就過了幻想的年紀了,隻是,知道是一回事,聽別人一遍一遍提起,卻又是一回事,沒有嚐過這種滋味兒的人,根本無法形容這其中的難過。大文學蟲
“死者為大……”靜知如同吞了黃連,眼淚就在眼眶之中打轉,她卻還是拚命的忍下,“既然你也這樣說,既然你還顧念著你和他是親兄弟,就請你不要再食言。大文學”
“這點道理我還是講的,時間不早了,你還有沒有別的要求?如果沒有,就出發吧……”
靜知抬眸望他一眼,他站在距離她不到三米的地方,因是雨後黃昏,房子裏光線就有點暗,雖則窗子在開著,但卻透入的隻是濃濃的雨後清香濕氣,間或有風吹送來清涼的葉上雨滴,落在頸子上裸露的手背上,涼沁沁的一下,要人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哆嗦,卻平添幾分秋風秋雨愁殺人的蕭瑟,她望不太清楚他的臉色,隻覺得他整個人都似隱在黑夜之中一般,帶著要人不舒服的陰森和邪佞。
說不害怕,自然是假的,自他離去,自她漸漸的想明白並且接受這個事實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從此之後,天大地大,這世上卻隻有她一個人,也隻會有她一個人。
她再沒有靠山,也沒有躲風避雨的港灣,哪怕前麵是刀山火海,哪怕天上下刀子,她也得咬著牙一步一步向前走。
因為他不在了,她更加要堅強,也因為他不在了,她更加不能倒下,她知,她一直都知,她隻有這樣堅強的站立著不倒,她隻有這樣不屈服勇敢的走下去,她隻有這樣用自己微薄的力量撐起一片狹窄的天,她方才能配得上他,方才有資格並肩站在他的身邊做他孟紹霆的女人!
像他那樣的男人,自要有萬般風華的絕世佳人相陪,她天資不足風情不夠容貌不佳,但幸好,她再不會自卑,也再不會懷疑他的愛,她終於明白,他愛她,他要的女人是她,這就是她足以和他在一起的最優越條件。
但遺憾,她明白的終究太晚,傾盡一生的可能,她也再沒有辦法親口對他說出這些心裏話。大文學
她怕,怕的在一個人的黑夜裏瑟縮成一團,但她又不能怕,她看著此刻誌得意滿的孟紹塹,想著自己不得不和他的虛以為蛇,隻覺得說不出的厭惡之感,但深吸一口氣之後,她平靜下來,淡漠開口:“還有最後一個要求,如果你答應我,我這就和你離開,如果你不答應,我不在乎我們一家三口現在就去地下團圓。”
她混不在意的口吻,卻比嘶聲的咒罵分量來的更重,孟紹塹忍不住的挑眉,細細打量她的神情,他猜不透一個已到絕境毫無後路的女人內心到底能夠有多麼的強大,他也猜不透,此時這個他一伸手就能夠扭斷她的脖子,他想占有她她根本連反擊的可能都沒有的女人,她到底為什麼這般的冷靜篤定,篤定了他就真的拿她沒轍?
“你說。”他習慣性的從口袋裏摸出煙來,方一點燃,靜知忽然一抬手,不知從哪裏拿到的一個物什就被她丟了出去正在他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