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粵歎了一口氣,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但是一想到要給顧安爵打電話,他的心裏就七上八下的,緊張的不得了,他生怕從顧安爵的嘴裏聽出那些尖酸刻薄的話。現在全世界都在指責她,她在潛意識裏把顧安爵當做她最後的依靠,如果現在顧安爵你也來嘲諷他,她真怕自己會承受不住。
南粵咬了咬唇,沒有說話,一聲不吭的上了樓。
又過了兩個小時,顧安爵還是沒有回來,電話安靜的沒有一點聲息。
她洗了一個澡,想顧安爵應該是不會回來了。她還是自己睡吧。但是人的習慣真的很可怕,平時這個時候顧安爵會把她圈在懷裏,如果她的頭發還沒有幹,他還會將她的頭發細細的吹幹,然後在哄著她入睡。
顧安爵的睡覺習慣跟他的人一樣霸道。會將她揉成一團,摟在懷裏。有的時候還會狠狠的欺負她一番,然後才心滿意足的抱著她睡覺,而現在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床顯得這樣的空蕩,空到她睡不著覺。
南粵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打了好幾個滾兒,這張床上還彌留著顧安爵的氣息,和他的人一樣,具有侵蝕性。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更痛了。
手機這個時候忽然閃爍了兩下,南粵急忙從床上坐起來,拿出手機,心急的看了一下,原來隻是一個垃圾短信,他頹唐的把手放下,又躺回床上,但是這一次卻怎麼都睡不著了,他又想了一遍秦姨對她說的話。終於在心中反複給自己打氣之後,拿出電話,找到顧安爵的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嘟嘟的響了好幾聲。在這短暫的幾分鍾裏,南粵覺得好像過了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就在她都想要放棄的時候,電話忽然被接通了。
“喂……”南粵顫顫巍巍的吐出一個字,那邊沒有聲響,但是南粵卻聽到了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很顯然,他們在酒吧或者是在蹦迪。他有些後悔撥打這個電話,但是心裏卻有一個聲音告訴他,既然都打了,就說兩句吧,於是他又試探的問了一句:“你在聽嗎?”還是沒有聲音,可是南粵還是沒有決心掛斷電話,又過了一會兒,電話裏忽然想起了聲音:“喂,是誰呀?”
這聲音不是顧安爵的。
“怎麼不說話呀?”那個人又說了一句。
南粵終於說道:“顧安爵在嗎?我找他,能把電話給他嗎?”
“三哥啊。他玩的正high呢,哪有心思接電話呀。”陵越也喝高了,根本沒有看電話是誰就接通了,然後嘻嘻哈哈說了一通,南粵一聽,心裏頓時無比的刺痛,果真他自己的行為太過可笑了。
“你是誰呀?怎麼不說話呀?”陵越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對不起,不打擾了。”南粵慌張的掛了電話,他很慶幸,不是顧安爵親自接的,否則顧安爵一定會毫不留情的譏諷他:你現在還好意思給我打電話,我回不回去跟你有什麼關係呢?你以為你是誰呀?
想到這些話會從顧安爵的嘴裏說出來。她便感覺不寒而栗。心痛的快要沒有辦法呼吸,南粵告訴自己,不要難過,不要傷心,其實在和顧安爵結婚的時候,她就沒有做太大的奢望,隻想著能夠靠近他就好,能夠圓自己曾經的一個夢想就好,但是人就是這樣一個奇怪的動物,明明已經完成了最初想要的夢想,卻偏偏在顧安爵無盡的寵溺之下,變得越來越貪心,她寧願顧安爵像從前一樣厭惡他,討厭他,對他冷冰冰的惡言惡語,也不想讓他在對她那麼嗬護備至之後,又重重地給她一耳光,雖然他知道自己自作自受,但是這樣的結果還是讓他難過的忍不住的蜷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