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許諾回頭,雙眸布滿血腥,對上葉寧遠微訝的眸。
似是明白什麼,他一笑,有些勉強,安許諾握緊拳頭,一步一步走過來,突然伸手,擁住了他,緊緊的,仿佛這輩子就抱這一次。
他微怔,一時不明她到底怎麼想。
安許諾稍退離幾步,眸光凝在他臉上,沉聲道,“多謝。”
推開他,離開。
“許諾。”他喊了一聲,她頓住腳步,葉寧遠淡淡道,“珍重!”
她一語不發,很快消失在長廊中,葉寧遠倚著牆壁,低下頭,看著長廊中光可鑒人的地板,低低道,“這一天竟然這麼快。”
語氣中,已有不舍。
他是怕許諾無聊,放下手頭的工作,本想過來陪著一會兒,她很少離開自己看片子,他怕她悶著,不知看到什麼,勾起她的回憶,若他早來幾分鍾,或許不是如此。
注定了,她該好了。
這樣也好。
再相處下去,恐怕……
他在長廊上站了一會兒,回書房繼續辦公,不受影響,仿佛許諾一事極自然,這段日子相陪相伴,仿佛夢境一場,夢中,他可以對她百般嗬護,百般寵溺,夢醒了,了無痕,並未影響到他的生活。
葉薇很快知道安許諾一事,看葉寧遠如此平靜,如常工作,她環胸暗忖,她真是越來越不了解寧寧了,他的感情是如何做到如此收放自如的?
想疼一個人,想寵一個人的時候,他會幫你捧上天,讓你當世間最幸福的女子,可當你消失了,他也當你仿佛是泡沫般,散了就散了,無關緊要。
他竟然不受一絲影響。
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葉薇很佩服,她本以為,安許諾對他的意義是不同的,如此看來,當真是七歲的許諾對他來說,才是不同的。
世間任何女子對他來說,都是相同的,他想疼就疼,他不會喊停,可若是對方喊停,他也無所謂,損失不大,如安許諾,如許星……
都是如此。
葉薇看著他完美的側臉,搖了搖頭,感情一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他若守著一個許諾,他覺得滿足,幸福,旁人無權指手畫腳。
隻是,這樣的寧遠,冷漠得令人害怕。
轉念一想,對他人冷漠又有何妨,對家人,他總是那般好,那麼在乎,這就足夠了,旁人的情緒,她懶得多心思在意。
蘇曼和白夜撲了空,葉薇攤手,也不知發生何事,安許諾突然好了,白夜笑道,“都怪蘇曼,烏龜式的試驗拖啊拖的,不然早來幾天,看戲多好。”
蘇曼冷哼,既然來了,他們自也有事情做,蘇曼又新研發出一種新型武器,簡便,殺傷力強猛,正好抓著地下一批武器專家再研究改良。
葉寧遠恢複常態,笑鬧和平時無二致,突然沒有安許諾在一旁嬌滴滴地喊爹地,爹地,朱雀等人都覺得有點不太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