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洗完澡從浴室出來,擦著頭發跟我說:“酒店的工作你不必去了,我已經讓人給你辭了,我給你留張卡,你拿著花吧!”
“什麼意思?”我裹著薄被坐了起來,一頭霧水地擰眉望著他。
他將毛巾扔到一邊的沙發上,甩了甩頭發,走到床沿邊坐下來,雙眼認真地看著我:“以後就陪著我吧!回頭把你的東西收拾收拾搬過來住。”
修長的手指撫上我的臉,低頭湊過來一親我的唇,一臉的恣意:“以後跟著小爺,虧待不了你。”
說完,他就愉悅地起身出去了。
我迷惘了,他要我陪著他,這似乎超出了我的臆想。
躺在床上心煩意亂的,等他出去後我便去洗澡,收拾好就回去了。
到家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白晴不在屋裏,給手機充上電就進來了一條信息,是白晴發來的,她說她好多了,上課去了,叫我不必擔心。
白晴是個堅強的女孩,她沒有讓自己活在悲傷裏,也沒有哀哀欲絕。
她隻是選擇沉默,沉默得讓人後怕,仿若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可她眼裏的哀痛,卻是藏不住的。
我沒有搬到顏珞的別墅去,我沒有想好,也沒有這個打算。
而他最近沒有主動聯係我,估計是去忙工作上的事情,他不是南方人,具體是哪裏的,我沒過問過。
沒有了工作的我就顯得清閑了,有時候在古鎮一坐就是一天,看著從橋下飄然而過的輕舟、蜿蜒到遠處的水巷、還有那兩岸風雨長廊下行走的人們。心裏的那些痛,那些傷,也在慢慢地流逝。
而白晴,依舊晚上上班,白天上課,那件事閉口不提。
看她這樣,我既擔心又害怕。我不知道高宇有沒有在聯係她。
表麵上看著沒什麼,但是我知道,她變了,變得沉默寡言、悶悶不樂的。
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坐在露台上,雙眼空洞的望著一處不知在想些什麼。
有一日我在她的房裏發現了不少的藥瓶,疑惑地拿起問她是什麼藥?她有些慌張地奪過去扔進了抽屜裏,模棱兩可地說隻是一些治療睡眠的藥
我沒多問,藥名卻特意記了下來,回屋用手機在網上一查,居然是治療抑鬱症的藥。
我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徒然地覺得事情似乎在向不好的方麵發展,根據她現在所表現出的狀態,確信她是患了輕度的抑鬱症。
想幫她,卻又無從下手,在網上查了相關的資料,希望對她有用。
從網吧出來,去超市買了些水果給白晴,一上樓就發現她在門口等著我,看到我就撲上來抱住我直哭,嗚嗚咽咽地說:“清漪姐,我不想活了,我真的不想活了…”
水果袋子被她擠掉在地上,我顧及不來,握住她瘦弱的雙肩急切地問:“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高宇又對你做了什麼?”
她不說話,隻是一味地哭,淚眼婆娑的,好一會兒才慢慢地平息下來,委屈地說:“清漪姐,我真的不知該怎麼辦了,他把我拍下來了。”
拍下來,我似懂非懂,沉著臉追問她:“他拍下什麼了?難道是....”這一刻看著她屈辱的眼淚,我便明白了。
她點點頭,表示默認:“清漪姐,那些照片如果放到網上,別說是畢業,我都沒法做人了。他說,等他玩膩了就會放了我,所以我一直都忍著他,可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是我太天真了,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這個混蛋,真是無恥到令人發指,看著白晴如此的悲痛欲絕,我陷入了沉思,迷茫了,不知該如何幫她,我一直以為,白晴在慢慢忘掉那件事,在慢慢重新開始,其實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