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爸。”蕭仲說。
我什麼也沒說,隨著蕭仲出去,一路上,卻是一言不發的,蕭伯伯身體不好,有些話不能說,怕刺激到他的心髒。
手腕間的鐲子,被我取了下來放在操控台上:“剛才那種情況,我沒法拒絕蕭伯伯,這個還是給你拿著吧,這個鐲子意義不同,放在我這裏,不合適。”
他卻說:“送你的,你就拿著吧,放在我這裏也是無用的。”
我搖搖頭,淡然地輕歎一聲:“我不能要,你明白的。”
他和我之間的婚約,本就是模棱兩可的。
他一手探進西服外套的兜裏,掏出來一個盒子遞給我:“拿著吧。”
我轉眸看了一眼,紅色的絲絨盒子有些眼熟,疑惑的接過打開來看,有些啞然,抬頭看向他:“這個這麼在你那裏?”是被我當掉的那個戒指,怎麼又回到了他那裏。
他輕笑,撇我一眼,卻沒有責備的意思:“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
我心虛的垂下頭,將盒子扣上:“那時候缺錢,就把它當掉了,抱歉。”
“算了,都過去了。”他說,語氣平和,轉眸看著我默然的神色:“戴上吧,下次別在偷偷當掉了。”
柔和慢慢爬上他的眉眼間,我卻拒絕道:“不戴了,我們之間我之前就已經說過了。不合適的。”
戒指盒,和鐲子一起放在了操控台上,有些事情決定了,就沒有回旋的餘地,尤其是感情的事,不愛,就是不愛,我不會勉強自己。
他一邊平靜的開著車,一邊跟我說:“我和她已經分了,以後不會有任何的瓜葛,以後,除了你之外,不會和任何女人有瓜葛,清漪,你可以完全信任我。”
“清漪。”他手伸過來突然握住我的,我下意識地想抽出,卻被他牢牢的握住,不給我掙脫的機會。
“我是認真的,我們結婚吧,婚後,我會好好對你。”他這次說的很認真,臉上沒有了以前的冷肅,目光也變得軟和起來。
手心的濕膩是他的,我眉頭緊皺,費力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我不想嫁給你。你是知道的,何必在說這些呢?”
我想過這輩子會嫁人,但絕對不是他,也不會是他,不單單的年齡的問題。婚姻是在愛情的基礎上才有的,而我和他,沒有愛情。
他卻若無其事地跟我說:“顧清漪,顏珞他給不了你婚姻的,別再和他糾纏不清了,不然最後受傷的,終歸是你自己。”
我緩緩地撇過頭去,通過後視鏡看到自己那張平靜無波的臉,淡聲地應了句:“我知道。”
一直都知道,即便顏珞什麼也沒跟我說,我也知道有些事情是強求不來的。
不過還好,我對他,還沒有到愛的程度,充其量就是喜歡和欣賞吧。
回到公寓的時候天已經暗黑下來了,顏珞還沒有回來,打電話跟我說要開會,晚點回來,讓我先吃飯。
送來的晚飯味道很好,顏珞說這是一家私房菜的師傅做的,手藝自是不在話下。
看看牆上的鍾表,九點多了,他還沒回來,我也不想去睡,就開了電視坐在沙發上打發著一個人的無聊。
意識陷入迷糊的時候,聽到了開門的聲音,眼眸微微睜開,顏珞回來了,將公文包放在門口,踢開鞋就朝我過來,探下身摸摸我的臉:“怎麼不去床上睡。”
說完就彎腰將我抱起,我窩在他的懷裏喃喃了句:“你吃飯了嗎?”
他輕輕一笑:“都幾點了,早吃過了。”
將我放在床上,扯過被子蓋好,低下頭在我臉上親了下:“困了就先睡吧。”
我眯縫著眼朝他笑了笑,等他轉身出去了,才慢慢地閉上眼睡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被一陣電話鈴音吵醒,伸出手在床頭桌上摸了摸,拿過手機迷蒙著雙眼一看,是同事陳寧打來了,我按下接聽,聲音瑟瑟地問:“怎麼了陳寧。”
她有些歉意地說:“不好意思清漪,這麼晚打給你,明天不是要交這個月的彙總報告嗎,我忘記把客戶信息拷回來了,你那有備份嗎,給我發下,我趕緊做份。”
“好,你等會兒,稍後我發你郵箱裏。”說著我就坐了起來,掀開被子下床。
“謝謝你了清漪,改天請你喝奶茶。”
我笑笑:“沒事,你等會兒,我這就去書房給你發過去。”
掛了電話推開臥房的門出去,廳裏的燈亮著,嘩嘩的水聲從浴室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