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沒忍住,路禕問秦米:“杜民彥就要走了,你要去道個別嗎?”
“算了,走就走吧。”秦米長長籲了口氣,“我就算去了,他又留不下來。就算他留下來了,我們兩個也不會在一起。他這是躲著我呢,何必偏偏往槍口上撞。”
“想通了?”
“通了。我最開始的時候以為,杜民彥就是那樣的性格,對誰都是不冷不熱,還覺得,他心裏是喜歡我的,礙於自尊心啊、麵子啊,不好說,我就一直主動一直主動。”秦米傾身,半個人掛在路禕肩膀上。
下巴搭在路禕的肩頭,胳膊軟噠噠地垂著,無精打采的。
“還好,他決絕成這個樣子。不然我恐怕一輩子都跟在他身後跑,我是不該給他下藥的,但是我也不後悔。”秦米微笑,直起身,眼神投向正走過來的秦銘,“禕禕,雖然我哥這個人有些時候偶特別的——裝吧,但是他人真的挺好的,我等著你當我嫂子。”
“討厭!”路禕也看向秦銘。
他是一個渾身都散發著魅力的男人,從一開始就是。屬於那種隻看一眼便離不開視線的人。舉手投足間都能散發他特有的魅力,笑或是不笑,都能讓人泥足深陷。
她好像,從一開始就很喜歡他的,雖然不是那種喜歡。
“秦米得什麼病了?”秦銘麵對秦米的瞬間,周身便起了冷意。
路禕偷偷拽了拽她的袖子:“沒什麼事,回去吧。”
秦銘明顯不信,直直地盯著秦米,臉色不是很好:“那你來婦產科做什麼?”
“如果我說是來看別人的,你信嗎?”
秦銘給了秦米一個像看智障一樣的眼神:“好好說話。”
“你真想知道?”路禕接過話茬,秦銘連看向路禕的時候,眼神都變得溫柔了不止幾分。
秦米:“……”
“小米月經不調,來看婦科。”路禕麵色平靜,不慌不亂。
不過她說的也是真的,秦米本來就四十多天沒有被大姨媽拜訪了,不然她們也不會真的以為她懷孕了。
秦米攥著拳頭,為路禕的機智點讚,關鍵時刻還是要看智商的。
不自在地輕咳一聲,秦銘轉身往回走:“回去吧。”
路禕和秦米相視一笑,手拉手跟上。
*
月經紊亂的後果就是,當大姨媽真的拜訪的時候,秦米躺在床上打滾,根本沒有力氣下床。
還是路禕給她找了止疼藥吃了才好受一些。
“我下輩子一定得做個男人,大姨媽實在是全世界最狠毒的東西。”
路禕把衝好的薑汁紅糖水遞給秦米:“你就是前段時間作息不規律,還跑出去喝酒買醉,所以你身體才會跟你抗議。看你下次還敢不敢這麼糟蹋自己。”
“不敢了,不敢了。生活還要繼續,男人呐,都是過眼雲煙。”秦米用被子蒙上眼睛,“我該從良了,要不然過段時間找個小哥哥談一場戀愛,讓他暖暖我估計就好了。”
“你老老實實的比什麼都好,不要去糟蹋別人了。”
“怎麼說話的?我這哪裏是糟蹋,明明是狗|屎運臨頭好不好。”
“我看啊,狗|屎還差不多。”接過被秦米喝空的杯子,路禕看了眼時間,“行了,我還要去片場,你睡一覺,要是還難受就給你哥打電話,讓他帶你去醫院。”
“行,謝謝嫂子把我哥讓給我用。”秦米得了便宜還賣乖,朝著路禕敬了個禮。
“別貧了,我走了。”路禕拿上一件卡其色的大衣,還幫秦米拉上窗簾,拔了櫃子上的電暖寶,扔到秦米的床上,“雖然現在氣溫挺高的,這個東西你還是抱著吧。”
“我哥這是修了幾輩子的福啊!禕禕,實在不行你就跟我出國吧,我們兩個在國外結了婚再回來,你別跟我哥了。”
電暖寶傳出源源不斷的熱量溫暖著她的小腹,頓時舒服了不少,之前喝進去的薑汁紅糖水也讓她整個人都是暖和的。
路禕一邊往腳上蹬小皮高跟鞋,一邊剜了秦米一眼:“你想的倒是美。”
*
拍完戲之後,路禕居然在片場看到了路衿。
她穿著一身白色的雪紡衫,頭發散開著,波浪的大卷散散得垂在她的胸|前,雙手環胸,嘴角邊上掛著笑意,還在盯著路禕看。
連忙將劇本交給邊上的小方,路禕小跑著過去:“姐,你怎麼來了?”
路衿挑了下眉,紅|唇不自覺地嘟了一下,才緩緩開口:“媽看到你錄的綜藝節目了,還看了你拍攝的古裝片的預告,讓我來找你,不,準確的是來押你回去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