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場的人陸陸續續走得差不多了,身邊越來越安靜,但是賓利的主人遲遲不出現。
路禕也不知道自己是報著什麼心態拉車門的,反正是開了。
索性直接坐進去,駕駛室的鑰匙插孔裏插著一串鑰匙。
“……”他是不是想把車送有緣人?
手機鈴聲突兀地劃破安靜的車廂,屏幕上閃爍著秦銘的號碼。
“禕禕,你是不是已經回去了?”剛接通,秦銘的嗓音便從電話那頭傳來,好像還有女人的聲音。
外麵的燈已經熄滅了,不遠處有另一個組正在拍夜裏的戲,好在還有人。
“你的車在片場這兒,我已經坐進來了。”
“難怪。”秦銘鬆了口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等我。”
路禕看了眼時間,點開音樂播放器,放了首歌。
秦銘開駕駛室的門的時候,這首歌剛好放到結尾,音量緩緩降下,路禕點亮手機,把播放器關了。
“你剛剛去做什麼了?”
“沒什麼。”秦銘轉動鑰匙點火,車內的燈跟著發動機的聲音一齊亮了一瞬便滅了。
空調吹出來帶著涼氣的風緩緩吹來,吹散了路禕的躁熱。
“你什麼時候來的?”
“兩個小時之前。”秦銘目視前方,語氣沒有任何的異常。
路禕想問剛剛電話那頭的女人是誰,看到他的側臉瞬間沒了脾氣,梗在嗓子裏說不出口了。
“帶你去吃點東西?”
“想吃壽司。”路禕下午的飯是草草解決的,到了現在肚子確實餓了。
兩人之間的氛圍有些微妙,帶著點別扭。
秦銘突然轉頭看向路禕,她還沒來得及收回的視線和他相撞。
扭頭看了眼馬路,秦銘才又偏頭看向路禕,她已經收回視線,目不斜視地盯著麵前的玻璃,玻璃上隱約能看到她的影子,隻有大致的輪廓。
“不開心?”秦銘的語氣依舊沒有很熱切,就跟隨便問出口的客套話一般無二。
“沒有。”心情沒由來的煩躁,不想回話。
“是不是拍戲累了?”
“還好,趕進度很正常。”路禕手肘支在車門突出來的位置,頭的重量壓|在握著的拳頭上,有點懶洋洋的。
“你今天,自己來的?”
秦銘沒有立刻回答,像是考慮了一會兒才答:“自己來的。”
笑了一聲,路禕合上雙眼,自我催眠:不能小肚雞腸、不能刨根問底、不能當個怨婦。
“現在家裏隻有你一個人,我過去陪你好不好?”
路禕淡淡開口:“隨你。”
“我帶了洗漱的東西。”
“嗯。”路禕屁|股動了動,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你專心開車,不用找話題說話,我想眯一會兒。”
中午沒休息,拍一天戲的疲憊感此時全襲上來,腦袋裏有些混沌不清。
眯著眼,路禕清晰地聽到秦銘那邊車門落鎖的聲音,莫名安心。
“禕禕,你把座椅往後放一放,坐著睡難受。”
“不用了,一會兒就到家了,我睡不著的。”路禕沒動,想歎氣。
被路禕拒絕之後,秦銘也沒在說什麼,眼神帶了些無奈。
車停在一家店門前,秦銘邊解安全帶邊對路禕說:“我下去給你買壽司,你在車上等啊,鑰匙我拔走,你注意安全。”
悶聲嗯了一聲,路禕眼睛沒睜開。
打包兩份壽司上車,放在車後座上,看了眼情緒有些差的路禕,秦銘什麼都沒說。
直到回到樓下,兩人都沒再交談。
“到家了,下車吧。”秦銘率先下車,從後麵提上打包好的壽司盒,直到繞到副駕駛位置路禕都沒有下來。
壽司盒放在地上,慢慢從副駕駛室打開車門,用手拖住將要掉出來的路禕,把她的姿勢擺正,才又從地上提起壽司盒。
路禕已經睡著了,連睡覺的時候眉頭都微蹙著,嘴唇抿成一條線,緊繃繃的。
把壽司盒放在路禕腿上,秦銘彎腰抱起副駕駛裏的姑娘,歎了口氣。
“小情緒說鬧就鬧,要我怎麼可好。”
路禕的手垂著,秦銘也沒關車門,直接抱著她上了樓。
懷裏有人連找鑰匙開門都成了艱巨的任務,一邊找鑰匙對鑰匙孔一邊還得注意路禕,饒是秦銘這種身體素質好的都吃力。
好不容易打開門,按了下客廳的燈,整個空間一下被光填滿,秦銘看了下路禕,恬淡的睡顏與世無爭。
放平在她臥室的床上,秦銘蹲下身,就著客廳的燈光把她鞋子扣解開,溫柔的將鞋子脫了放在一邊。秦銘跟著坐下來,讓她枕著自己的肩膀,幾下把她的小薄外套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