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的就是暗沉的房間裏,床上一團隱隱約約的陰影。
走到床前,果真是路衿。
伸手探了探她額頭的溫度,沒有發燒。
路衿跟路禕都遺傳了媽媽的美貌,就算虛弱地躺在床上,也依舊好看。
難受的蹙著眉,舒晨生坐在床邊,碰了碰她的肩膀。
路衿輕聲哼了一下,緩緩睜開眼,看了他一眼又閉上。
床頭櫃上放著一板止痛藥,適應症裏麵明晃晃印著“痛經”兩個字。
“很難受?”跟他剛在一起的時候,路衿也有痛經的毛病,不是很嚴重,加上他平時要求她鍛煉,臨近經期禁止一切刺激性和涼性的食物,路衿後來好了很多。
看樣子,她又不拿自己身體當回事。
飲水機是開著的,抽屜裏放著一盒紅糖薑茶,拆了封,但是看樣子幾乎沒怎麼喝過,因為生產日期不是最近的,過了挺久了。
給她衝了一杯,端到床前。
“把這個喝了。”舒晨生單膝跪在地板上,手托著杯子,有點燙,他摻了一些涼白開,溫熱不燙嘴,現在喝正合適。
路衿沒有動。
舒晨生把薑茶放在床頭櫃上,自己一隻胳膊插|進路衿的頭和枕頭當中,迫使她整個人懸著身體,他又坐在床頭位置,讓她剛好能靠在她懷裏。
一切準備就緒的時候,舒晨生一垂眸,路禕睜著一雙大眼睛直勾勾盯著他看,眼底還有驚訝。
伸著長手把杯子拿過來,舒晨生睨了她一眼:“睡覺連家門都不關,你這是嫌錢多還是嫌命長?把這個喝了。”
確認在家中的人真的是舒晨生之後,路衿沒掙紮,癱軟在他的懷裏,有氣無力地說:“難喝,不喝。”
路衿從一開始就不喜歡薑的味道,放了薑的菜她連碰都不會碰。
這個紅糖薑茶沒有被喝也是情有可原,他不信這是她自己買的。路衿那麼厭煩薑的味道,肯定不會自己主動要求喝這種東西。
“那你就這麼疼著?吃止痛藥都不管事?”舒晨生難得語氣不好,把杯子湊近路衿,吸管遞到她的嘴邊,“聽話,喝了。”
“你別管我,我過兩天就好了。”路衿皺著眉頭,又閉上眼睛,看都不看杯子裏的東西一眼。
“是不是想用另一種辦法喝?”舒晨生右手緊緊攬著她的胳膊,避免她整個人從懷裏滑出去,“總吃止痛藥對身體不好,你不能依賴這種藥物知道嗎?”
“我沒事,已經習慣了,你走吧,讓我休息會兒。”路衿每當這種時候就成了最脆弱的瓷娃娃,幾乎一碰就碎。
小腹傳來的撕裂般的痛感根本讓她連話都不想說,更別說應付舒晨生。
如果是別的時間,她也許還能挖苦他,這種時候,她巴不得自己一直睡著,痛感才能減少一些。
“把水喝了我就走。”舒晨生像是做最後的商量,試著把吸管放在路衿嘴邊。
路衿微微張嘴,吸了一小口,就再也不喝了。
“喝完。我看到你那裏麵少了幾包,知道你還是能喝完,現在喝完什麼事都沒有。”
“你煩不煩啊?我不想喝行不行?”路衿任由舒晨生抱著,閉著眼睛,連罵人的話都那麼沒有底氣。
“不喝?”
“嗯。”
舒晨生用嘴把吸管叼出來扔在一邊,仰頭喝了一大口,之後低頭,吻上她的唇,輕車熟路地撬開牙冠,將口中的薑汁紅糖水悉數灌給她。
被舒晨生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路衿也不閉著眼了,她因為難受原本胸膛起伏的幅度就有些大,此時帶了些憤怒,看起來更生氣了幾分。
舒晨生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眼睛看,嘴角勾著笑意。
又低眸看了眼杯子裏剩下的薑汁紅糖水,抬起水杯,又要喝。
“等等!”路衿虛弱地打斷舒晨生的動作,“我自己喝。”
舒晨生終於笑了,但是吸管已經被他從杯子裏扔了出去,隻能又把路衿抬高了些,讓她能方便喝到裏麵的液體。
她喝下去的時候,全程眉頭都緊緊皺著。
他估計,這可能是她媽媽買來逼著她喝下去的,不然沒有誰再能有這魄力。
喝完了,頭往他胸膛的方向一歪,將留在嘴邊的殘液悉數抹到他的衣服上。
舒晨生:“……”
她身體不舒服,他不跟她一般見識。
路衿喝完之後,又躺下睡了一覺,中午的飯菜是舒晨生讓人送過來的,連他的電腦一起。
他準備一直在這裏陪著她,直到她又變回之前的女漢子為止。
吃完飯,路衿又想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