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一時靜了下來,彼此呼吸相聞,她輕輕淺淺的呼吸融進夜色裏,影無憂不再說話,隻是等著她的回答,不管她如何回答,他都做好了準備,不論等待他的結局是什麼,隻要是她給的,他都願意承擔的。
黑暗之中,看不出鳳悠然臉上的表情,過了半刻,卻聽見她在自己耳邊低低的問:“無憂,你這話真麼?”
影無憂嘟囔道:“怎麼不真?”
她聞言卻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影無憂,這事兒你居然還瞞著我?白白讓我擔了這半日的心,盡想著怎麼做把那先皇的暗子騙出來處理掉,然後我才好安心和你在一塊兒。現在倒好了,你是那個暗子,我就不必再白費力氣了。”
哪知影無憂卻歎道:“你、你想的也太簡單了!我既是暗子,又怎能同你在一處?先皇委我重任,要我監督你,我自己卻犯了錯,怎麼還能一錯再錯呢?所以,隻能抽身離開罷了。”
鳳悠然卻覺得此話說的匪夷所思,實在不明白他怎麼會有這樣的思想?但是轉念一想,卻也明白,他從小作為暗衛跟在先皇身邊,自小謹言慎行慣了的。
當下便又掐了一下他的腰身,抿嘴道:“無憂,你回答我,你現在服侍的人是誰?你主子是誰?”
“是你。”
“那不就得了,你的先皇都不知道去哪裏溜達去了,還能從地底下跳出來管咱倆的事兒麼?再說了,這事兒又不是你一個人能夠做出來的,難道兩情相悅也算是錯事麼?就算別人知道此事,就讓他盡管來找我,我來跟他說,我是女帝啊!我看誰還敢管我的床笫之事!”
“從此,這條規矩就算從你們暗部廢了,那旨意你就自行處理了吧!要不然,你就是心裏沒我,隻有你的先皇!哼!”
影無憂卻急道:“什麼先皇?那是主子你的母皇啊!”見她滿口渾說,影無憂急不過,出言提醒道。
鳳悠然卻一翻白眼,嗤笑道:“什麼母皇?無憂,你少在這兒跟我閑扯淡!天下間的人不了解也就算了,怎麼你也不了解呢?我不是這裏的人,她也不是我的母皇頂多算是名義上的罷了。再說我最討厭死了的人還製約活著的人的!她都不在了,還要來控製你的思想行為,無憂,你這不是愚忠麼?——無憂,你且放寬心,好麼?”
影無憂從沒想到自己這多時的心病竟被她三言兩語就給化解了,居然還說他活著的人不該被死了的人製約。這話聽著新鮮,細想起來卻覺得句句在理。隻是愣愣的在那裏想著。
鳳悠然卻覺得有點點冷,忍不住縮縮肩膀,剛剛動了一下身子,卻發現埋在自己胸前的那人低低的道:“悠然,那無憂一輩子跟著你,再也不為別人活著了!”
鳳悠然卻在黑暗中賊兮兮的一笑,他的領悟力倒是真的很高,不過才說了一點皮毛,這孩子就開竅了!
影無憂看出她縮身子縮脖子的動作,於是把頭抬起來,把她整個人的身子罩在他強壯的身子下,才在她耳邊低聲問道:“冷麼?”
鳳悠然被他的動作又弄的狼血有些沸騰,忍不住盤起小腿頂頂他的腹部,低低笑道:“你不會抱著我幫我擋住寒意麼?要不然,你做點什麼,讓我很快的熱起來?”
影無憂此刻已然恢複了半分理智,看著二人的模樣,又聽見外頭淅瀝雨聲,眸光一閃,卻呐呐道:“主子,你不是、不是叫人準備和冷、呃,鳳後洞房麼?怎麼還要和我那樣啊?”
鳳悠然一歎,卻抓住他的手直接放在自己的胸上,輕輕揉弄,卻抿嘴低低笑道:“這裏前幾天已經開始疼了,亦寒說是憋得太久了的緣故,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和亦寒洞房還需要內廷府裏選吉日吉時,唉,無憂啊,要是真的等到那一天,我真的會疼死的你放心啦,亦寒心裏都明白的,就算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麼的”
她的話音剛剛落下,便感覺到影無憂的手掌覆在自己的柔軟上,那樣灼熱的熱力透過肌膚滲透了進了她的心裏,忍不住輕輕哼了一聲,雙手和腰身又像蛇一樣纏上他的身體,腰部輕輕向上小幅度的頂起,一把拉下他的頭,便吻上了他帶著涼意的唇瓣。
相貼的時候,二人喉間都溢出一聲舒服的低吟,影無憂的銀眸中俱是迷離神色,眸光越來越深邃,漸入佳境,他的手也在她的身上四處遊走,舌尖不住引逗著她的上顎,引得她的身子在塌上不住輕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