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刻，我難以置信地看向來人。
我感覺到我的呼吸都不順暢了，大腦嗡一下空白了。
好一會之後，我才反應過來。
今天的江啟航依舊是一身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裝，搭配白色襯衫，即便是得了那個爛七八糟的選擇性失憶症，江啟航的喜好還是沒有多大的變化，喜歡黑色西裝，白色襯衫。
江啟航盯著我看著，深邃的眼眸裏有我讀不懂的情緒。
而我大口大口地抽氣了一會，我問，“請問……你到怎麼到這裏來呢？”
江啟航愣了一下，壓低聲音回複，“顧小姐，我來找九琛有點事。”
“嗯。”我眼圈發酸得厲害，極力克製自己，讓自己自然一些。
江啟航沒有再說話，轉身進公寓，我咬唇也跟著進去了。
“叮咚”
江啟航進電梯之後，還不忘紳士替我用手擋住了電梯的門。
我微微頷首，隨即進入電梯。
電梯門很快合上了，我用眼睛的餘光瞥了一眼身旁的江啟航，還不忘伸手摸著我自己的肚子。
已經七個多月了，我的肚子早已變得很大了，此時此刻的我，忍不住在心裏默默地告訴肚子裏的孩子，孩子，你知道嗎？你的親生爸爸就在你的身邊。
“顧小姐，你和九琛給孩子取名字了嗎？”江啟航冷不丁開口，聲音出奇的溫柔。
我愣了一下，搖頭笑，“沒有，也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
“那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江啟航問。
我思索了片刻，“女孩，不是都說女兒是爸媽貼心的小棉襖嗎？我想要一件貼心的小棉襖。”
“我相信顧小姐的女兒一定很漂亮，就像顧小姐一樣。”
“江先生……你……你能不能給我女兒取一個名字？”我還未說完，早已哽咽了，聲音都帶著哭腔。
畢竟肚子裏的孩子父親是江啟航，他完全有權利可以給我肚子裏的孩子取名字。
江啟航微微皺眉，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叮咚——”電梯抵到了樓層。
江啟航沉默沒有說話，而我心中早已苦澀不堪，如今的江啟航對我的稱呼隻是顧小姐，現在的他已經是另外一個女人的丈夫了，我根本沒有什麼權利要求他做什麼事？
我邁著步子快速地離開電梯，即便我很想走快，但是挺著一個大肚子，很難走快，江啟航很快地趕上了我。
路過我身旁的時候，江啟航在我耳邊說了一句話，“如果是女孩子可以取名彤彤。”
“彤彤？”
“嗯，江彤彤。”
我沒有說話，嘴裏一直不斷地重複著江彤彤。
下午，我和江九琛去民政局領證了，流程說簡單也挺簡單的，填寫單子，拍照，出示戶口本和身份證，然後宣誓辦好證件。
當工作人員把鮮紅的結婚證的本子遞給我的那一瞬間，我感覺整個人忽然跌入冰窟窿裏似的，冰寒徹底，心更是寒冷至極。
不同於我，江九琛拿到結婚證的那一刻，臉上開心地像一個孩子。
當晚，江九琛請唐欣還有程紹旭來他公寓吃飯，就當慶祝我和他領證了。
程紹旭領著唐欣來得時候，還不忘帶上了一份結婚賀禮，兩套童裝，顏色是我最愛的淡藍色，更是那種男孩和女孩都適宜的顏色款式。
我有些好奇程紹旭眼光竟然這麼好，程紹旭淡淡地解釋，“我好歹大學的時候選修過美術，色彩搭配肯定好了。”
一旁的唐欣忍不住插話，說什麼問程紹旭怎麼搭配衣服，程紹旭給的答案特別地的土。不是紅配綠就是黃配黑。
我和江九琛相視一笑，沒有說話。
我看得出唐欣和程紹旭慢慢已經開始適應了彼此。
吃好晚飯，江九琛和唐欣在廚房收拾碗筷，我和程紹旭坐在客廳裏看電視。
原本程紹旭看的是宗城的本地電台的財經新聞，當看到有關江啟航的江七七的新聞時，他立馬給我換到了少兒頻道，給我看喜洋洋和灰太狼。
我忍不住笑著問程紹旭，“程紹旭，你這個幹爸能不能給你幹女兒看稍微智商高一些的動畫片？”
“幹女兒？你去醫院查了，是女孩子？”
我搖頭，
說實話，江九琛有暗示過我，他可以讓趙醫生給我做彩超的時候，順便看一下孩子的性別，但是被我拒絕了，我想期待一下。
不管男孩還是女孩，我都喜歡。
但是自從中午在電梯裏遇到了江啟航，我就特別渴望是一個女兒，女兒的名字就叫彤彤。
江彤彤。
“顧敏敏，說實話，至今為止，我還是不能理解你為什麼嫁給九琛？”程紹旭一邊說著，一邊端起茶杯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