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縮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捂著疼得要命的肚子,全身疼得直冒冷汗。
我還是不相信江啟航會找人要了我孩子的命。
那個領頭的人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我們是啟航地產的,啟航地產有幾個江總?”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我隻感覺整個人被人用一個鐵榔頭猛地砸在了頭上,而那個砸我的人不是別人,竟然是江啟航。
我肚子裏孩子的親生父親。
我一直愛的男人,甚至為了愛他,不惜放棄報仇,結果江啟航竟然這麼待我?
我真是一個可悲的笑話。
難怪這些人會放過小傑,因為小傑是江啟航的幹兒子。
還有剛才要不是小傑拉著我,讓我走地下室……
想到這,我腦袋忽然閃過一個畫麵,先前在乘電梯的時候,江啟航悄悄地附在小傑耳邊說了一會話,之前我還在納悶,現在我明白了,原來是一切都是江啟航的意思。
是江啟航讓小傑拉著我走地下室,然後他找人把我綁到他公寓,再然後……
眼淚早已無聲無息地落下了,此時比起身體的疼痛,我的心更疼,我感覺我的心被江啟航活生生地撕成了碎片。
等我回過神來,剛才那幾個大漢早已跳上麵包車走了,而我慌忙地從羽絨服口袋裏掏出手機,手機屏幕上有三個未接來電,一個是程紹旭的,還有兩個是陌生號碼,我沒有理會,而是翻開江九琛的電話,打電話給江九琛。
因為江九琛是醫生,他知道怎麼能保住我肚子裏的孩子。
電話接通之後,我斷斷續續地跟江九琛講述剛才發生的一切,包括我已經斷定是江啟航找人要了我孩子的命。
電話那端的江九琛沉默了好一會才回,“敏敏,我現在正在手術台上,我馬上打電話讓救護車過去,再電話給紹旭,一下手術,我就去找你。”
“嗯……”
掛完電話,我並沒有多想,而是咬著牙努力忍著巨大的疼痛,同時我感覺羽絨服已經被血染得很厲害了。
等到救護車趕到的時候,我被抬上了擔架,擔架一被抬上救護車,一個女醫生立刻給我身上插管子同時還給我戴上了氧氣罩。
在戴上氧氣罩的前一刻,我阻止女醫生,艱難地追問女醫生,“醫生,我求求你無論如何,救我的孩子,哪怕用我的命去換我孩子的命,我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第一個孩子,也是這輩子唯一的孩子,求求你了,好不好?”
女醫生一邊給我胳膊戳針,一邊耐著性子跟我說,“小姐,你的羊水已經破了,你的身體受到重創,已經承受不了自然順產,隻能剖腹產,但是剖腹產能到醫院,你能撐到醫院嗎?”
“我能……我一定會撐到醫院的。醫生,這麼說我的孩子是平安的對嗎?是不是……”我抓住女醫生的手追問。
女醫生躲閃我的目光,微微搖頭,“不知道,這個得等到剖腹產之後才知道,有可能孩子沒事,有可能孩子因為外界的重創胎死在子宮中,還有可能會被臍帶給纏住,窒息而亡……”
聽完女醫生的話,我隻感覺五髒六腑都擰著一般的疼,眼淚嘩嘩地落下。
胎死腹中?窒息?
我不敢想象我肚子裏孩子會是哪一個結果,我更不敢奢望什麼,此刻我隻感覺老天對我真殘忍。
為了我肚子裏的孩子,我不惜為了保護她,嫁給江九琛,不惜為了她,我在醫院安心養胎,更讓我心寒地是江啟航會選擇在大年三十這一天動手。
原來按照推算,我肚子裏孩子會在春暖花開的季節出生,甚至我已近給肚子的孩子買了很多的衣服。
男孩和女孩的都有,各種各樣的小衣服,特別地可怕,我還等著她有一天會喊我一聲媽媽。
如今,她就這麼沒了。
一個鮮活的生命就這麼沒了……
此刻我心裏所有的情緒除了痛惜孩子,還有恨,滿腔的仇恨,我恨江啟航。
女醫生看我沒有再說話,一邊給我戴上氧氣罩,一邊解釋,“小姐,你先睡一覺,搞不好等你睡一覺,你和你肚子的孩子都會平安。”
我沒有說話,兩隻眼睛木木地看著救護車上方……
救護車還沒開到醫院的時候,我就已經痛昏過去了。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了,江九琛守在我的病床邊,我猛地睜開眼發現原本鼓鼓的肚子,此刻竟然扁了……
“敏敏,你感覺如何?”江九琛見我醒了,關心地問我。
我忙抓住江九琛的手,著急忙慌地追問他,“江九琛,我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