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現在還是深夜,按照道理來說最多十分鍾就能到我公寓。
我努力坐直,看向車窗外,發現車子竟然行駛在郊區的路上。
“喂,你開錯路了。”我對著前麵的司機喊。
誰知司機給了我一句,“沒有。”
話音一落,我震驚,這聲音是許晉陽。
“許晉陽,你怎麼變成了我的代駕?”我伸手撓著自己的腦袋,努力回憶先前把車鑰匙給代駕的時候,並沒有發現代駕是許晉陽?
許晉陽透過後視鏡盯著我看,“在你昏睡過去的時候。”
我咬唇,果然醉酒的後果很嚴重。
“許晉陽,你準備把我打到哪裏去?”我問許晉陽。
“回我海邊的別墅,剛好跟你商量一些事。”
我冷笑,“不是商量吧,準確地來說應該是交易吧。”
“還不笨嘛。”
我沒有再吭聲,既然已經在許晉陽的車上,那就既來之則安之。
半個小時後,許晉陽開車把我帶到他海邊的別墅。
下車之後,我跟著許晉陽進入別墅,然後熟門熟路地換拖鞋,別墅實木地板很幹淨,我看得出經常有人打掃。
往沙發上一躺,我對許晉陽說,“許晉陽,我餓了,給我拿一些吃的吧。”
許晉陽走了過來,嘴角揚起一個弧度,伸手指著我,“我說顧敏敏,你真把這別墅當成自己家了?還要問我拿吃的給你。”
“你既然要跟我進行交易,那就把我哄開心一些,要不然我可以不跟你做交易。”我對上許晉陽的目光,以一個對手的姿態。
雖然我是忘記了以前的事,但是我好歹經營了一家酒吧五年,算是一個合格的商人,在商人看來,投入和盈利往往是成正本的。
許晉陽費盡心思讓我做他女朋友,才不會是因為什麼對我一見鍾情,背後肯定是有原因的。
如今許晉陽要說出原因,無外乎要跟我做一場交易,既然是做交易,我就有資本跟許晉陽談判。
許晉陽剮了我一眼,隨即從冰箱裏取出一袋速凍餃子,然後進入廚房給我煮餃子去。
二十分鍾後,許晉陽端出一碗餃子皮和餃子餡分家的餃子放在茶幾上,我正要開口問許晉陽怎麼會煮餃子的?
未料許晉陽指著那碗不像餃子的餃子,來了一句,“顧敏敏,今天讓你嚐嚐老子的廚藝,這餃子一看就很好吃吧。”
我瞥了一眼那浮在碗上麵的餃子皮,沒好氣地來了一句,“難為這些餃子了,要接手你的摧殘,果然是市長的兒子,十指不沾陽春水。”
許晉陽沒有說話,往我對麵的沙發一坐。
我餘光看了許晉陽一眼,他臉色似乎不太好看。
我沒有管他,拿起筷子開始吃餃子,這兩天連著醉酒,胃早就難受得要命,雖然許晉陽煮的餃子,餃子皮和餃子餡都分家了,但好歹是可以填飽肚子,又是熱的,總比沒有好。
等我吃完之後,許晉陽冷不丁地冒了一句 “我不是許文忠的親生兒子,我是許文忠的養子。”
我震驚,許晉陽竟是不是許文忠的親生兒子?這怎麼可能?
震驚之餘,我沉默地一會,才問,“真的假的?你別誑我?”
許晉陽此時往沙發後仰,十根手指交纏在一起,眸中閃過不易察覺的黯然,“誰會拿親生爸媽的事開玩笑。我是一個孤兒,從小生活在孤兒院,如果不是許文忠兩個女兒被人販子給拐走了,也不會領養我回去。把我領養回去之後,許文忠對我還算不錯,真把我當兒子看待了,可是許文忠的妻子,也就是我的養母,對我不是打就是罵,甚至還認為是我克死了她的兩個女兒。”
我沒有說話,知道許晉陽童年並沒有那麼好受。
許文忠是去年才當成宗城市長的,是商人出身,後來陰錯陽差當了市長。先前許文忠的許氏集團規模很大,涉獵很廣,在宗城能跟許氏集團抗衡的也隻有江氏集團和程氏集團,還有啟航地產。
自從許文忠當了市長之後,許氏集團就開始做起了公益,許文忠也跟許氏集團脫離了關係。
不管是做商人,亦或者是做市長,許文忠這個父親陪許晉陽的時間肯定很少,養母又不喜歡許晉陽,可想而知許晉陽在許家的日子並不好過。
許晉陽忽然自嘲來了一句,“什麼市長的兒子?狗屁,不,連屁都不如。不過話說回來,我真的挺感謝許家的,要不是許家就不會有今天許晉陽。”
“許晉陽你是一個好人。”我直接脫口而出,即便受到不公平的待遇,許晉陽還能擁有一顆感恩的心,著實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