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是你去東南亞？”我問，畢竟江家除了江一程之外，還有江五海和江九琛。
按照道理說，江五海更適合去。
江五海畢竟一直在道上混，去東南亞那邊隻不過是換一個地方罷了。
江一程沒有說話，低著頭似乎在沉思著，很久之後他才說，“還不是楊紅舍不得她的兩個兒子，就讓我這個繼子去。去東南亞說得好聽一些是繼承家族的財產，說得難聽一些就就是一條有去無回的路。還好我練過跆拳道，要不然就會死在去東南亞的路上了。”
江一程說完，伸手把戒指戴在我的無名指上，隨即兀自地笑了，“這個戒指還是我跟求婚的時候，送她的。原本是送一顆鑽石特別大，結果她說太張揚，於是我就找人把鑽石鑲嵌宅在戒指上，這樣就不會顯得張揚了。”
我低下頭看向戒指，戒指的款式特別的簡單，除了戒指中間鑲嵌的那一顆鑽石之外，基本上猜不出它價格。
去天上人間的路上，江一程又特意交代了一下，說不論如何，今晚我就是他的妻子顧小冉，第一次來宗城，不認識宗城的任何一個人，除了他。
保姆車停在天上人間門口，我才想起來剛才好像一直在聽江一程說他爺爺奶奶的故事，並沒有告訴我為什麼江九琛的母親楊紅要盯上天上人間？
她得到天上人間又要做什麼？天上人間隻不過是一個酒吧罷了，酒吧雖然賺錢，可是比起江家在宗城的產業，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江一程看了一下時間，“才七點多，等一下再進去。”
“江一程，為什麼江九琛的母親就是楊紅要盯上天上人間？”既然心中有疑問，我選擇問江一程。
江一程盯著我看了一會，隨即從西裝口袋裏取出香煙，點燃。
很快，車內都是彌漫著繚繞的煙霧。
江一程伸手將車窗打開一些，才緩緩開口解釋，“天上人間隻不過是一個掩人耳目罷了，楊紅需要天上人間掩人耳目，去做她的勾當。”
“勾當？什麼勾當？”我問，江家不是在宗城不是已經夠家大業大嗎？還需要什麼勾當來提高資產？
江一程冷笑了一聲，“做我爺爺曾經做過的勾當。”
“販賣人口。”我直接脫口而出。
江一程默認地點頭，“嗯。”
“有這個必要嗎？”
“ 必要？當然有。”江一程極其不屑地來了一句，“穀欠望著這東西是無止境的。你經營過酒吧五六年，應該清楚，酒吧是販賣人口的最好掩護，尤其是其中的某些交易。”
雖然天上人間沒有出現過案例，但是在宗城其他酒吧，我多少了解一些。
這年頭出來賣身的姑娘，是很多，但是基本上都是人精，酒吧從姑娘身上是會抽到一部分傭金，可是跟酒吧內自己的姑娘沒法比。
在偏遠的小山村裏，農村人的守舊思想，讓他們從骨子裏就開始重男輕女，認為生女孩子沒用，還不如用家裏女兒換來一些錢，好方便給兒子娶媳婦，然後繁衍下一代。
所以有些貪財的人，直接把手伸向了偏遠的農村鄉鎮，去那裏找到一些機構，花幾千到一萬塊錢買幾個長得好看的小丫頭。
然後慢慢培養那些小丫頭，最後讓那些小丫頭一步步走上賣身的路。
當然那些丫頭開苞時賺的錢，都比買來的時候價錢還多很多。
“我去東南亞之後做了兩件事，第一是殺了害我爺爺入獄的叛徒。第二是宣布，不再進行販賣人口的交易。”
“所以你就去毒品交易了。”
江一程兀自地笑了，“嗯，要想在東南亞那邊活命，並且成為人上人，就得掌握一方命脈。販賣人口不管是在中國，還是在東南亞那邊，都是違法的，如果我像我爺爺那樣，保不住有一天也會被親近的人出賣。所以我選擇了做毒品交易，毒品交易在中國是違法的，但是在東南亞卻是可以鑽法律的漏洞。再者，我江一程做毒品交易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堅決不毒品賣給中國人，並且有中國人不幸染上了毒品，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幫他戒毒。甚至隻要是中國人在東南亞想討生活的，我就會幫忙，當然不想繼續漂泊在異國他鄉的，我也會幫他們買好機票，讓他們回國。”
我震驚地看向江一程。
很難想象，眼前的江一程會說出這樣的話，誠如許晉陽說過的，很多時候，對於好人和壞人不是一概而論的，而是具體情況具體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