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櫃啊了一聲,麵露難色,道,“司空公子,這支玉笛乃沐姑娘訂製,恐怕不妥!”
“有何不妥之處?”那公子目光輕佻,略顯浮誇道,“她不是還沒有付銀子嗎?那就代表這笛子買賣自由!”
“可、這……”掌櫃被嗆住了,竟然不知如此反應,視線下意識的看著旁側的沐無憂。
沐無憂朝他微微點頭,隨即方正眼看著那人,談吐文靜,卻帶著幾分韌性,“這位公子,不好意思,這隻玉笛早已交過押金,眼下也隻是在付餘款!你若實在喜歡,可讓掌櫃再訂一支!”
撲哧一聲,原本折疊的扇子如孔雀開屏般攤開,扇動著縷縷清風。
那人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若如你所言,那你可將這玉笛優先賣給本公子,自己再等上一些時日!”
“抱歉,請恕小女子無法答應!” 就算她自己能等,可時間從不等人。楓楊的生辰一旦過了,便又要等到來年了。而來年,那是個什麼情況,誰又能夠知曉呢?
“說吧!要多少銀兩才肯讓於本公子?”
“想來公子弄錯了!不是銀兩的問題!而是無法割愛!”沐無憂說著,便看到那人臉色一沉,半要挾半威逼道,“那可不巧了,這玉笛本公子是勢在必得!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本公子又何必跟你客氣!來人,還不付錢,拿著貨物走人!”
沐無憂也變了臉色,萬萬沒有想到,這人光天化日之下,直接就用搶的,未免也太過於猖狂了。
眼看著那幾個下人不懷好意的朝著青蕪那頭走去,沐無憂也管不了那麼多,直接將人推開了去,護在青蕪身前,眸光淩厲的瞪向那人,冷言冷語道,“這位公子,你這樣明搶的舉動,跟土匪有何區別?”
“你可說對了!本公子就是搶了!你又能耐我如何?”
“你……”未說完的話,被旁側的掌櫃給急忙打斷了,“沐姑娘,快別說了!他可是禦史台的公子,得罪了他沒有半點好處!”
禦史台? 司空朗的兒子? 沐無憂微微一愣,據她所了解的,司空博朗隻有一個兒子,那邊是由側室所生的司空冽。
想來就是眼前這個人了!
“怎麼?終於知道害怕了嗎?”司空冽嘲弄的看著呆愣中的沐無憂,眼底掠過一絲陰霾,“識相的就乖乖把玉笛交出來!不然,本公子定要你好看!”
“恕難從命!天子腳下,我就不信,誰敢違法違紀?”直接幹脆的說完一席話,沐無憂從口袋裏拿過銀兩交給已經傻了眼的掌櫃,對著青蕪,元溪兩人道,“咱們走!”
一席人轉了身,剛走兩步,背後卻傳來陰鷙的聲音,“給我搶!”
一群下人如無情而殘忍的猛獸撲過來,令人防不慎防,搶奪的混亂中,錦盒終究被奪走,最後落入司空冽的手中。
沐無憂心一驚,欲去搶回,卻見得司空冽將玉笛取出,然後狠狠的摔向地麵。
隻聽砰的一聲異響,完整的玉笛徹底碎了。
沐無憂杏眼圓瞪,震愕駭然的看著支離破碎的玉笛,滿腔的心痛從心中冒出來,口中發出撕裂般的哀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