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長歌合上一本褶子,長舒一口氣,懶散的向椅背上倚靠,手捏了捏眉心,讓自己放鬆一下。一口氣看完了各地送上來的褶子,荀長歌覺得眼睛都快看花了,腦子都費完了。
“來人,看茶!”荀長歌對書房外的人命令。
閉目先養養神,荀長歌平靜呼吸,讓身心放鬆。
書房的門被吱呀的輕輕打開,走進來的不是伺候的虹影而是江未歇。江未歇手中端著一個托盤走來,托盤上除了茶盅之外,還有一摞褶子和信件。
江未歇將茶盅放於荀長歌的左手邊,又將這些褶子整整齊齊的擺在右邊。
“主子,這是剛剛送過來信件。”
荀長歌覺得頭大,剛處理完一批又來新的,這段時間山莊內外遞來的褶子和信件比平日多了幾倍。看來這段時間江湖真的開始波動了。
荀長歌沒有去看信件和褶子,而是端起手邊的茶盅輕咂了一口,潤潤幹啞的喉嚨。
“辰武堂那邊如何?”荀長歌坐直了身子,單手支在扶手上,找個舒適的姿勢。
“四老爺正在準備下個月的武試事宜,辰武堂弟子這些日子也都是忙著應對,並無什麼別的行動。”
荀長歌端起茶盅沉思了片刻,皺了下眉頭將茶盅複又放下,坐直了身子。
“未歇,你覺得這些年四老爺打理辰武堂如何?”荀長歌煞有興致的盯著江未歇詢問。
江未歇並不明了荀長歌的用意,隻是恭敬的回道:“屬下不敢妄議四老爺。”
荀長歌冷笑,站起身向旁邊走了兩步。“何時學的說話這般謹慎了?”
江未歇低目垂首,停了片刻不見荀長歌接話,也不動作,江未歇便鼓起勇氣說道:“辰武堂是山莊的一翼,四老爺雖性子剛烈,但為人耿直忠勇。恕屬下冒犯,這些年四老爺將辰武堂打理的比主子掌管的時候還好,隻是……”
聽不到下文,荀長歌瞥向江未歇,知他顧忌,便開解道:“但說無妨。”
江未歇也定了定心神,接著道:“隻是這些年山莊淡出江湖,山莊內的子弟都是怠於習武經營,雖不能夠說山莊的實力所有退減,卻是毫無進展。而相對來說即墨堡和除靈教這些年卻是日日精進。如此一來,相較差距便更大。”
荀長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江未歇抬頭見荀長歌麵露愁色,勸諫道:“主子,這些年雖然表麵上山莊子弟個個盡心,但實際上卻隻是莊主和幾位老爺在支撐著。年輕的一代子弟中卻無幾個翹楚人物,若是這般的下去,屬下很是擔憂未來山莊命運。”
荀長歌在書桌後踱了幾步路,心中擔憂和江未歇一樣。如今山莊內與他同輩的子弟中,真的能夠獨當一麵的恐寥寥無幾。若是將來叔伯壽終,這山莊還能夠靠誰?祖宗的基業勢必毀在自己的手中。
不說將來如何,如今江湖已經暗流湧動,應龍山莊亦是在劫難逃,他不能夠隻靠著幾位叔伯來擔起這份擔子,這是整個山莊子弟的責任。
荀長歌暗歎一聲又坐回椅子上,吩咐道:“傳我命令,下個月的武試凡荀氏子弟年滿十四者務必參加,武試時間由三日延長至七日。賞罰明細我會一一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