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卷 九尾狐現 後宮將變 第二十卷((1 / 2)

第二十卷九尾狐現**將變第二十卷(1)

不遣禦輦,隻叫福祿一人提了宮燈引路。這件事炎禛不希望任何人知道,就連自己,等到明過後,也隻會把今夜的故地重遊當做是一場午夜夢回。

他們之間,終究是不可能的了,她不愛他,甚至連在乎也沒有一點,這就已經是最決絕的事。隻是一年前在月下的那驚鴻一瞥,和那抹額間最瑰麗的紅,將成為他一生都不能釋懷的記憶。

月與燈依舊,不見去年人。

炎禛披著黑色狐裘大氅,一路走得凝重,福祿跟著也是沉默,果然如福祿心中所想,皇帝哪能夠真的放下月妃娘娘呢?這不,一次沒由來的鸚鵡學舌就讓他後悔了,深更半夜還要偷偷地去看上一眼。也隻希望兩人能夠重修舊好,就不必皇帝將自己弄得像現在這樣了,兢兢業業,憂國憂民,卻隻是為了抵擋思念。正所謂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無法抵擋這股思念,卻還得故意裝作絲毫沒有把對方放在心裏。

靜靜地走,兩人都各有所思,不知不覺中也就走到了隱月閣,此夜無風,亦沒有鈴響,十八隻銀鈴垂在簷角一動不動。四圍的草木又長了好些,成群的螢火蟲點綴在其間,如昔日一樣。

那些勢力的奴才看隱月閣成了冷宮,對待得也自然就不盡心了,之前可是爭著來這兒積極討好的。而這還不過是他能夠見到的,看不到的,也不知道連瓊已經受了多少的冷落。是自己害得她到了這種地步,將一隻自由自在的鴻鵠鎖進了宮門,卻又不好好待她,這是他的錯。再怎麼因愛生恨的人,畢竟也是他愛過的,甚至是依舊愛著的,受到別人這樣的對待,炎禛自然很氣憤那些奴才,可是更多的還是恨自己。如今來倒是他有愧了她,可到底,是不是真的是自己有愧了她呢?是她先負的他,然後才是他因為要氣她而假裝負她,這也算是真的有愧嗎?

事情發生的那一他氣得太過想不明白,之後也一直逼著自己不要去想,但是現在靜下心來仔細地想了想,這件事,可能真的是自己做錯了。連瓊和炎祺之間又何嚐有過什麼越矩的行為,她之所以那樣,也可以理解為是和自己一樣的激他的緣由,而自己對她的負心,卻是真真正正被她耳聞目見的負心。如此一思忖下來,倒真是他一時衝動犯下的大錯了。

炎禛走到隱月閣前一棵早就過了花期的合歡樹下時忽然止了步,近鄉情更怯大約也就是這樣了,此刻心中的愧疚竟讓他連去看她一眼的勇氣都沒有。立在殿前,頎長的身影凝得像具雕塑。

福祿不敢多言,麵對月妃的事,連他也是猜不透皇帝心裏的想法的,不過這種事情,本來就是要由當事人自己去想透徹才算好,自己這個外人了也是無用。

半晌,才聽得皇帝幽幽的聲音在夜裏響起,平和地問了一句:“你,朕是不是錯了?”

福祿聽了,連忙低下頭,表意不明地回答道:“奴才不敢。”

“朕恕你無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