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真是,為什麼自己抄襲了那麼多首詩,太子殿下卻不來與自己聯係呢?

怎麼說也算得上是老鄉嘛。

所以,她很快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看安曉晴老實地垂下了頭,裴錦秀的氣焰更高了,一揚聲道:“來人,繼續打這個奴才,總要從她嘴裏撬出實話來。”

“不許再打!”安曉晴怒道,綠蘿那丫頭這會子都沒聲氣了,隻怕是打暈了,還打,不是會要了她的小命麼?怎麼說也是服侍過自己的人啊,怎麼能看她眼睜睜被打死。

“四妹妹,你不讓人打她,就是心虛!”裴錦秀譏誚道。

一直沒有做聲的彩霞道:“四姑娘,你這樣,可就找不出害太太的凶手了,還是讓人給那丫頭行刑吧,那丫頭說了實話,也能洗脫你的嫌疑不是?”

裴錦慧也道:“四妹妹,這個時候,你好心不得啊,不讓她說實話,怎麼給我娘找出凶手來?”

安曉晴無奈地退後,眼中泛起一層淚意,別過頭去,不再看躺在凳上的綠蘿。

板子再一次重重地,接二連三地打在綠蘿身上,小丫頭終於受不住了,虛弱地發聲:“我……我招,別打了。”

不知為何,安曉晴竟然鬆了一口氣,就算她將要指正地人會是自己,她也可以再也不用親眼目瞪這種酷刑了。

“快說,誰指使你的。”裴錦秀眼睛一亮,問道。

“是……一個穿黑衣服的人,他……他給奴婢服了毒藥,讓奴婢給太太下毒,若奴婢不肯,就會讓奴婢氣竅流血而死。”綠蘿緩緩回道。

這個答案讓在堂的所有人都愣住,完全不是想象中,或是想要的答案啊。

裴錦秀漂亮的大眼裏果然閃過一絲陰戾,狠狠瞪綠蘿一眼道:“胡說,府裏哪來的黑衣人?我看,你就是想虛言塞責,蒙混過關,打,給我繼續打。”

“奴婢說的全是實話。”綠蘿虛弱地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兩個婆子再次舉起板子,安曉晴上前道:“她都招了,你們還想要如何?”

綠蘿忽然又睜開眼睛來,艱難地轉過頭來,深深地注視著安曉晴,虛弱地扯出一絲笑容來道:“四姑娘,這種事情,您就該保持沉默站在一邊才是,您越是維護奴婢,您的嫌疑就越大呢,若是……若是二爺在這裏,定然又要罵您了。”

這個時候她還有心情笑話安曉晴,安曉晴鼻尖一酸道:“你告訴我,是不是別人逼你的?若……若你指證是我讓你做的,是不是就能活命呢?你這個傻子,出賣主子的奴才哪有象你這樣挨打的,照著計劃說就是了。何苦沒了小命,還要受這多的痛呢?”

綠蘿唇角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一直堅強忍著沒哭的小姑娘,兩滴晶瑩的淚珠奪目而出,哽聲道:

“姑娘,你知道嗎?奴婢這輩子,所見到的主子裏,就是你最傻……也隻有你,最好。

你從來,就沒拿奴婢當下人看,你對下人,總是客客氣氣,在您跟前當差,奴婢感覺自個也有了尊嚴,也有了人氣,嗬嗬,好想一輩子呆在姑娘跟前,看姑娘出嫁,服侍姑娘生兒育女呢。可惜,綠蘿沒這福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