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服侍裴良媛更衣,送裴良媛回府。”太子卻揚了聲,音音裏還著一股子不容置喙的冷意。
裴錦秀不知他為何突然變了態度,有些小心翼翼地抬眸打量,就見太子的眼神遊移,似是有什麼不能確定,卻又很擔心的樣子。
原來男人都是這樣的麼?得到了,就不再珍惜?
裴錦秀嚶嚶地哭了起來,太子越發的煩躁,皺眉凝視她好半晌,臉色漸漸發青,穿好衣服,一言不發的轉身出去了。
趕到禦花園時,安曉晴正唱完最後一句:“讓你看見,這世界,就在你麵前。”
太子怔怔地看著台上的那秀麗的身影,鷹眸深沉冷鷙,雙手握緊成掌,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指甲快要掐入肉掌中而不自知。
這時,一個太監從他身邊而過,太子一把拎住那太監問道:“剛才唱哥的,可知叫什麼名字?”
太監不知什麼事得罪了太子爺,被他凶狠的樣子嚇得直哆嗦,戰兢兢道:“回……回太子殿下的話,奴才隻知道是……是裴大人家的四姑娘,寧王府的嫡媳,真……真不知她的閨名。”
太子陰戾地將小太子監一扔,抬腳就向女賓座席走去。
裴錦慧在台下聽著安曉晴的歌,早就淚流滿麵了,一塊帕子濕得快擰得出水來,
當太子殿下突然出現在她麵前時,她驚得一震,以為自己晃了神,忙擦了擦眼睛,抬眸時,身邊的閨秀已經拜下去一大片,忙也起身行禮。
“裴大姑娘,請出來一下,本宮有些話想要對你講。”太子陰沉著臉說道。
裴錦慧又驚又喜又害怕,不知太子殿下所為何來,忙溫順地起了身,走出女賓席。
太子在前頭走,高大偉岸的身姿筆挺而修長,裴錦慧的心怦怦直跳,到底是幻想多年的理想中的良人,
平日裏他高高在上,有如天邊那一輪皎潔的明月般悠遠而飄渺,高不可攀,如今突然主動來找自己說話,雖然臉色不太好看,但畢竟還是記得自己這個人啊,不被當成陌生人,也是一種幸運吧,畢竟,人家可是堂堂太子殿下啊。
在一個背避處停下,太子回過身來,眼眸深沉地看著裴錦慧道:
“你先前彈奏的曲子,可是叫《蝶戀化》?”
裴錦慧深深一福,賢雅地回道:“正是此名,小女琴技一般,但願沒有汙了殿下的耳朵才好。”
“你的琴技確實一般,曾經有個人,彈得比你好多了。”太子毫不留情,冷冷地說道。
裴錦慧聽得心了緊,心中那點子喜悅頓時被這話攪了個七八,垂眸不再說話。
“那曲子,是誰教你的?或者說,是你自個早就知道的?”太子凝神打量著裴錦慧,似乎想在她身上找到一些蛛絲螞跡來。
他的語氣太過生冷,還略事實在輕視和譏誚,裴錦慧心裏湧起一股子氣,他不是很喜歡裴錦秀麼?那般溫柔憐惜地待錦秀,卻對自己如此冷漠寡情,當真以為,隻要裴錦秀是最優秀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