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曜再不想到,會在應天府看到安曉晴,會是以對薄公堂的身份見到她,心裏那個震驚,真真無以複加。
“裴姑娘,你這是……”
“見過世子,不知楚雲羲為何沒有來?”安曉晴禮貌地行了一禮道。
“雲羲他去了熱河,你不知道嗎?我記得是送過信去裴府的。”楚雲曜道。
安曉晴淒然一笑,當然是知道的,不然,替身和親的事情怎麼可能會發生呢?
“原來如此,勞動世子爺了。”
小五牽著楚雲曜的手道:“原來雲羲哥哥不在家麼?唉,雲曜哥哥,你知道不知道,雲羲哥哥他為什麼不要曉晴姐姐了呀?曉晴姐姐哭得好傷心呢。”
楚雲曜的臉色就沉了沉,眼裏閃過一絲複雜之色,對海大人道:“海大人,請問你使了衙役,可是為了何事?”
其實衙役去請楚雲曜來時,已經說明緣由,不然,他堂堂寧王世子,也不會屈尊來到應天府大堂。
海清便將安曉晴狀告楚雲羲始亂終棄無故悔婚一事說了一遍,安曉晴靜靜地注視著楚雲曜,想看他聽到此事後的反應。
楚雲曜果然一臉的震驚,當聽到聖旨已下時,更是臉色發黑,一掌拍在案幾上道:
“豈有此理,海在人,舍弟雲羲的婚事乃本世子親自送去的聘禮,才過了不到半月,裴家怎麼能又將女兒再聘他人,裴家這是嫌棄舍弟有眼疾,另攀高枝兒,寧王府決不會善罷幹休。”
這話好象有點沒抓住重點啊,明明是聖旨下令安曉晴和親的,裴家也隻是尊旨行事,怎麼能責慣裴家頭上去呢?
裴大老爺站在一旁,就想插話,而楚雲曜自進堂後,就看都沒看裴大老爺一眼。
海清道:“世子稍安勿躁,聽你此言,寧王府竟是不知此事?”
楚雲曜回道:“半點也不知,不然,豈能任由裴家如此戲弄王府?”
海清便對安曉晴道:“如此說來,並非楚雲羲始亂終棄,無故悔婚,倒是你裴家要承但悔婚之責,裴姑娘,雖說你是聖旨強製為之,但是,也不能誣告好人。”
安曉晴當然知道自己是在誣告,但是,不如此,她再無他法可想啊,裴大老爺是不可能出人力物力幫她想法子的,以裴家的勢力,就算大老爺有心,也無力。
而她自己,雖然穿過來也有些日子了,但大多時間都窩在深宅大院裏頭,對朝中勢力派別文武百官是一點也不清楚,除了上應天府,她真找不到更好的法子了。
因為依律,不管自己的身份高低,隻要是被告,就必須要到堂,就算本來不來,家屬也要來。
她心知,此事皇家辦得很小心,故意支走寧王夫妻,還有楚雲羲,就是不想橫生枝節,好讓這樁婚事盡快辦成,大周用一個小小的庶女,換回一坐邊關要塞,真真一本萬利的好事,哪有不想方設計辦成的?
而且,也免得與親生骨肉分離的痛苦,真是再好不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