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幻的藥物?”太後愕然地問。
皇後的臉色一白,狠狠地瞪向安曉晴,“又胡說些什麼?那東西不過是保持花色的返季肥料罷了,莫在這裏危言聳聽。”
七月香的確有使植物返季開花的功能,但是,常年置於人生活的地方,吸收得久了,就會使人致病,毒不似毒,病不似病,一般地太醫還很難查出病因來。
很明顯,太後慈寧宮裏,這種返季花隨處可見,也就是說,太後就生活在這一片毒氣中間,天長日久,身體內髒會逐漸衰竭……
想到此處,安曉晴的後背一陣發冷,這東西當著皇上,太後的麵發現,揭露出來,正好打擊皇後,可是,大楚國的夜千瑾也在,此事到底是大周後宮的秘辛,若此時說明,定然大失太後與皇帝的麵子。
抬眸淡掃了眼皇帝和太後,就見皇帝的臉色布滿陰霾,雙眼自犀利地看著自己,而太後,早就一臉淡然地歪了回去,仿佛剛才的驚愕不過是安曉晴的錯覺。
“原來是花肥麼?”安曉晴扔了手裏的小布包,拍拍手對太後道:“臣女去後頭洗個手。”
太後點頭道:“去吧,小丫頭片子,這麼大了還玩泥巴。”
安曉晴笑著去了後殿,果然後殿也有不少返季花,隻是枝葉不如太後內殿的茂盛,她悄悄撥出其中一株花木,翻看盆中泥土,卻並未找到相似的小布包,看來,也不是所有的花盆裏都放了七月香。
那下手者,也是個謹慎的,知道若是每盆花裏都放七月香,可能會致慈寧宮許多人中毒,到時候,引起大亂,他自個也會敗露,如此隱於暗處的殺人手段,還真是陰險又高明。
突然就想到了陳子涵,據太後說,這些返季的花草全是由陳子涵培育出來的……
心,迅速變冷,象是被灌入了一注冷空氣,凍得心中發寒症,以前的陳子涵,雖然花心但至少還是個正直有熱血的青年,如今竟然變得如此無恥卑劣陰狠了麼?
安曉晴又連連撥了幾株花草,果然沒有再發現小布包。
找到水源,正在洗手時,就見一個年紀稍大的宮女走了過來,詫異地看了安曉晴一眼,並沒有說話,默默地拿了水去澆花,安曉晴就靜靜地看著女宮女,若是她發現花盆的土都鬆了,不知會有何反應?
果然,那宮女在被撥過的花盆前怔了怔,彎腰下去緊了緊土,繼續燒花,安曉晴正要收回目光時,就見那宮女突然回過頭來,匆匆看了安曉晴一眼後又回轉頭去,那眼裏的陰狠,看著讓人發怵。
安曉晴怔了怔,不由細看了那宮女兩眼,隻見她左耳後,有一塊拇指大小的黑色胎記,若不細看,被頭發擋了,並不容易發現。
回到正殿,就聽見夜千瑾正和皇上理論。
夜千瑾道:“皇帝陛下,您乃是大周天子,一諾千金,本宮原是想娶福寧公主為妃,但皇後殿下一直哭求,又以額外的好處作條件,本宮才應下,答應可以另選他人,如今本宮已經退了一大步了,你們竟然又要出爾反爾,大周皇家,說話做事如此不講誠信,他國如何還敢與之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