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做樣子,皇上沒好氣道:“你這丫頭,朕還沒怪你呢,你倒還嫌朕小器。”
太後詫異道:“她又犯什麼錯了?哀家瞧著蠻老實的。”
“如今京裏頭都傳得沸沸揚揚,一個說是世子妃不守婦德,行為不檢,另一個又說是雲曜那孩子擅離職守,可能與怡郡王府起火有牽連,朕方才都把寧王給訓斥了一頓,再這個樣子下去,朕就把通洲的兵權給收回來,誰讓他沒養個好兒子的。”
“皇帝!”太後厲聲斥道。
皇帝皺眉嚴肅道:“母後,朕正著人在查,若雲曜那小子真與怡王弟家的那場火有關,通洲的大軍就不能交到一個心狠手辣連手足之情都不顧的人手裏去,那日太子可是正在正堂裏,若非他命大,大周可是連儲君都被害死了。”
“那也不能收回通洲的兵權,那是祖訓,皇帝想數典忘祖嗎?大周曆經上百年而不倒,原因何在?還不是祖宗之法得用?”太後的語氣更加嚴厲起來。
“可是雲羲原是個好的,誰知他會瞎了眼,雲曜的心思可不能小覷,他有野心,在軍營裏混了幾年,帶了幾年兵,就自以為是了,如今的他,可比不得寧王弟以前,那時朕與寧王弟是親兄弟,王弟一心輔佐朕,這天下才得以太平,如今雲曜敢對太子動手,朕決對不能容。”
皇上與太後針鋒相對著,裴曉晴聽得心頭大喜,或許,這正是楚雲羲出頭的機會呢。
“皇上此言差矣,父王可是有兩個兒子,楚雲曜不好,不見得楚雲羲就不好。”裴曉晴大膽的進言道。
“你在說雲羲!?”太後和皇上幾乎異口同聲道。
“是啊,雲羲,我的相公,治理天下,率領軍隊未必非要用眼睛看,用心就好了,真到了戰場上,若連主帥也要上陣殺敵,戰爭首先就輸了一半了,真正英明的元帥,應該是運籌帷幄決勝千裏,以不戰而屈人之兵,這才是戰之上上之法。”
皇上和太後再一次麵麵相覷,不約而同道:“裴十八,你懂兵法?”
“學過一些,皇上您也叫侄媳裴十八了,自然聽過侄媳作的那十八首詩詞,那一首不是豪氣幹雲的,侄媳隻恨此生身為女兒身,無法為國效力,上陣殺敵,若是再有來生,侄媳一定投胎為男兒。”裴曉晴清澈的眸子湛湛如黑夜耀眼的明星,神情自性而灑脫。
這是皇帝在別的女子身上很難看到的神彩,著實驚豔明媚,怪不得雲羲那家夥對她死心踏地,夜千謹那麼難纏之人竟肯為她放棄條約……
可惜,可惜,這樣的好女子確實嫁給了雲羲,若是嫁給太子……何愁江山不穩固,皇權不統一?
“可是,雲羲連兵書都沒讀過,如何領兵,如何運籌帷幄,如何決勝千裏,如何不戰而屈人之兵?”皇上的語氣裏就帶著笑意,也有一點點難過。
“皇伯父有多久沒有較考過雲羲了?您所知的怕是他多年以前的事吧,他是什麼樣的性子您應該很清楚,最是要強不過,侄媳的兵法可有不少是從他那裏學來的,不然,侄媳一介女流,哪能說得出那麼多的大道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