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的話,奴婢不能證明。”水如平日一般細聲細氣,神情淡定得很,帝王之威下,她能如此鎮定,倒還有些膽量和見識,到底是寧王府出來的,丫頭都在氣度不凡一些,皇上的心裏不由又泛起一點點酸酸的漣漪。
“呃,你不能證明?那你來做什麼?”
“回皇上的話,奴婢隻是將奴婢所知道的陳述給皇上和幾位殿下聽,奴婢的老子娘是寧王府的家生子,奴婢的老子早就病逝,奴婢家就靠娘親一手好醃製蜜餞的本事過日子,奴婢自幼在二爺跟前當差,每日裏鐵定要做的一件事就是給二爺煎鎮定藥喝,據說那藥是一名世外名醫開的方子,二爺一喝就是十年,二爺每次喝完藥以後,奴婢就給他一顆奴婢的娘親手醃製的梅子壓口,
前些日子,二奶奶查出,奴婢給二爺吃的梅子裏有離香,而二爺每日喝的藥裏有另外一種藥物,與離香一相合,就變成了離散香,乃是一種致幻的毒藥,二爺瘋狂了近十年,府裏人一直以為二爺是得了狂躁症,原來是奴婢和老子娘給二爺吃的藥和梅子有問題。
二爺當時就抓了奴婢的娘審問,查出奴婢的娘是聽命於府裏的二總管林良,梅子裏的離香是林良受命奴婢的娘加進去的。
王爺在審問林良時,林良正要說出主使者,世子爺突然進來摔了一跤,竟然把林良給壓死了,此事就成了無頭公案,但那天晚上,有人襲擊二爺,阻止他審問林良,寒石將那人的衣服撕下一塊布來,奴婢竟然在世子爺的舊衣服裏找出了那件被撕爛的衣服,奴婢今兒把衣服帶來了,請皇上查看,奴婢的話說完了。”
水仙說話條理清晰,不帶半點個人感彩,隻是平鋪直敘著,可正是這樣的陳述,卻更有說服力。
連夜千瑾也不得不對這個風蘊極佳的丫頭多看了兩眼,可惜這丫頭生的是丫頭命,若生在帝王之家,怕又是個厲害角色。
“一件衣服就能證明是世子爺下的手麼?若是你從別處找來的衣服,故意撕爛了,再拿來冒充呢?”太子沉聲喝道。
水仙抬眸淡淡地掃了一眼太子,唇角勾起一抹淺笑道:“回太子殿下的話,世子爺有個怪癖,他穿衣服隻穿一個繡坊裏出來的活計,款式還隻許他一人獨有,不能與他人撞衫,而且,世子爺幾乎每天都穿了一件這樣的衣服在內裏,不信您可以當場查驗,看奴婢是否說謊。”
楚雲羲待水仙說完,手腕翻動,也不知他如何作法,楚雲曜身上的那件棗紅外袍就瞬間剝落了,他毫無防備,也無法抗拒。
皇上看著楚雲曜裏麵穿著的黑色勁裝,真想一腳踹死這個侄子就好,見過蠢的,沒見過這麼蠢的,這個當口還穿著黑色勁裝,他是怕別人拿不到他下作的證據麼?
一個堂堂世子,成日介穿件黑衣在內裏,是隨時準備殺人越貨呢,還是偷雞摸狗?
“楚雲曜,你還有何話說!”皇上看了眼太子後,一拍桌子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