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頭皺了皺,抬腳便向床邊走去,水仙一急道:“世子爺,你要做什麼?”
“看看雲羲,我隻想看他一眼,我……很久沒有好好看過他了。”楚雲曜邊說邊走,並沒有停下腳步。
這時裴曉晴才從耳房裏進來,正要喝止,楚雲曜的手已經掀開了帳簾,裴曉晴的心緊張得快要跳到嗓子眼了,不好,真的要露餡了。
床上隻有一個空被筒,楚雲羲根本就不在,楚雲曜的臉一層,頓時有點明白父王的意思了,冷聲道:
“雲羲呢?”
他緩緩回過頭來,淩厲地看向裴曉晴,這個女人,總是有辦法幫到雲羲,莫非她找到了救雲羲的法子,雲羲早就離開了,去了另一個地方醫治?
她也不知道楚雲羲去了哪裏,這個時辰,楚雲羲也絕不會回來。
被揭穿了,裴曉晴反而坦然了,你愛如何就如何,楚雲羲是死過幾回的人了,就不相信,你們還能下得手去殘害他。
裴曉晴默然無語,隻是清麗的眸子裏泛起一絲痛楚與悲哀。
楚雲曜見她不說話,更加生疑,厲聲再問:“弟妹,雲羲去哪裏了?我在問你話呢。”
“你問我我就要回答嗎?”裴曉晴心一橫道,都是你們這些人一而三,三而四的加害雲羲,他不是活死人了,能走能動了,你們都很難受吧。
“弟妹!”楚雲曜一身將軍服,威怒之下還真有幾份攝人的威勢,可惜,裴曉晴從來都沒有怕過他。
隻是淺淺一笑道:“那天在太子宮裏,父王為了接我回來,以太子強占弟媳之名弑殺太子,大哥今天對我如此嗆聲,是想如何?”
寧王爺在東宮起事時,確實給太子栽了這個罪名,以此來表示他對二公子的厚愛。
楚雲曜現在還真不敢拿裴曉晴如何,不然寧王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臉,當初的借口就是個屁。
“我隻是關心雲羲,他不是該好好的睡在床上養傷的麼?他去哪裏了?”楚雲曜道。
“他雖然是個活死人,但也總可以曬曬太陽,出去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吧,誰規矩活死人就該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
裴曉晴正著急時,夜千瑜的聲音從屋外懶懶響起,自寧王起事以來,裴曉晴就沒有見過夜千瑜,沒想到,他竟然在此時出現。
楚雲曜也怔住了,愕然地回頭,就見夜千瑜背著楚雲羲從外麵進來。
他背上的楚雲羲臉色蒼白暗黃,正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
裴曉晴從沒有像今天這樣覺得夜千瑜長得漂亮可愛,這廝總是不斷地給她驚喜,這麼些天來,他都去了哪裏、
莫非雲羲天天出去,是和他在一起麼?
“還愣著做什麼?我幫你背相公出去曬太陽,去吹風,你不感激也就罷了,還想讓本宮給他鋪床疊被麼?”夜千瑜白了裴曉晴一眼道。
“我早把你當成相公的妾室了,你給他鋪床疊被再正常不過了,嗯,妹妹啊,有勞了。”裴曉晴故意揶揄夜千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