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話軟硬兼施,不卑不亢,楚雲曜臉上陰睛不定,一會黑,一會白,氣得手都在抖,卻又不得不隱忍,定定地看了金玉良久道:“既然掌櫃的是烏木令之主,本將軍就不再記較了,不過,本將軍就駐紮在鎮外十裏亭處,如若有那位夫人的消息,請務必轉告,家父家母對她甚是掛念。”
說罷,氣急敗壞的一轉身,一腳踢斷一條八仙桌腿,帶著隨從揚長而去。
裴曉晴不由長舒了一口氣,不過想著這斯竟然就在鎮子外駐兵,還是很擔憂,正要推開門出來時,金玉帶著元榮就往自己這間屋子裏來了。
見裴曉睛額間細汗密密,元榮眼裏滑過一絲憐惜,很自然地拿帕子為她拭汗,裴曉晴一驚,不著痕跡地別開道:“表哥是何時回來的?不是說,會有三個月麼?”
被她避開,元榮也不介意,漆黑的眸子柔柔地看著裴曉晴道:“局勢變化太快,我擔心你會有事,還好,我回來的得及時,不然……”
一副很後怕的樣子,這副神情,像極了雲羲生前,她未出嫁時,在裴家也是屢屢遭人陷害,那時的雲羲總是能及時的出現,救她。
如今雲羲不在了,眼前這個男子竟然也像雲羲那樣,心念著她。
裴曉晴不由得苦笑,這樣被人惦記牽掛的感覺按說應該很幸福,她以前的確實幸福的,還有小小的得意,小小的任性和放縱,有時甚至為了想見雲羲,故意讓自己置身危險境地……
那時再難,再苦,因為有楚雲羲在,她都覺得很甘甜,有希望的的生活總是美好的。
而現在,眼前這個男人的關懷與牽念隻讓她想逃,她不想再惹感情債了,一個楚雲羲已經讓她傷得千蒼百孔,讓她換不過氣,她的心太小,隻能住進一個人,再也擠不進其他的人了。
鳳鳴軒今天的反晌很好,她相信以後會賓客滿坐,她想去沒有戰事的地方,把鳳鳴軒的分店經營得更有聲有色,這裏是是非之地,不適合她。
“這次多虧了表哥和金伯,若是沒有你,那廝保不齊真的會搜酒樓。”裴曉晴真心實意地向元榮和金玉行禮致謝。
元榮微歎著扶住她道;“怎麼這總麼見外?怎麼說,咱們也在一起呆了好幾個月了,表妹不該這般客氣的,金掌櫃,你說呢?”
“是啊,少主子,你瞧瞧這個,今天這頓飯過後,就接了好些訂單了,都是要在樓裏開酒席的,還有是叫了席麵回家的。”金玉滿臉是笑地遞了張單子給裴曉晴看。
竟然真的有不少客人訂下了酒席,日子竟然排得滿滿的,連綿兩個月呢,這些個富商官家,也不怕太子打過來,會兵荒馬亂麼?
還顧著辦喜事,慶祝。
似乎看穿了她的擔憂,元榮淡淡一笑道:“此處雖是京城必經之地,卻不會有太大的兵災。”
裴曉晴震驚地問“這卻是為何?”
元榮淡笑道:“因為我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