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曉晴還在猶豫,夜千瑾卻對慕容雲朵淡淡一笑道:“今日你就陪著你的二表吧,跟她一輛馬車。”
他的笑,如春花初綻,亮麗炫目。
突然又對她和顏悅色起來,慕容雲朵心中歡喜,卻又有點受寵若驚。
方才的不快瞬間清空,親親熱熱地挽起裴曉晴的手臂道:“二表,今天我跟著你,我記得你會很多趣聞軼事,在路上講兩個給我聽吧。”
當自己是什麼了?說書解悶子的麼?
裴曉晴很想說,你要去自個去,我要留在大周,但她知道,以慕容雲朵現在對夜千瑾的癡迷,隻要自己說一個不字,她就會一直軟磨硬泡下去,想起鬱太妃對自己的好,想起長公主這幾十年來為了麒麟堂的付出,她的心又軟了下來,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先為慕容雲朵解開身世之迷再說。
坐在馬車上,慕容雲朵並不象先前那般熱絡,反而安靜下來,隻是不時地掀開車簾子看外麵,看前麵身姿筆挺如鬆的夜千瑾。
裴曉晴知道現在自己多勸隻會讓她覺得厭煩,隻好閉目養神。
水仙在拿了塊薑糖遞過來;“吃點吧,壓壓暈。”
水仙的皮膚還是水當當的,就如吹彈得破一般。
也不知她這半年都在哪裏過的,竟是半點也沒受影響。
“水仙,你跟寒石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要不要我作主,讓你們成親算了。”
水仙沒想到她突然問起這一茬,不由怔住,臉一紅,嬌美的臉上頓時染上一層水粉:
“二少奶奶……奴婢聽說大楚的冬天很冷,不過,盂蘭節卻很熱鬧,到時候,您會帶我去看吧。”
風與牛馬不相及的兩句話,竟然避而不談。
裴曉晴當她是在寒羞,水仙便看了慕容雲朵一眼。
裴曉晴立即明白:水仙不想她去大楚,盂蘭節在即,她希望裴曉晴在盂蘭節後,便回大周,那時候就是冬天了,不要在大楚過冬。
這丫頭,說話越來越深奧了,虧得她的智商還算不賴。
正說話間,馬車突然停了。
裴曉晴有點詫異,慕容雲朵則臉陰沉中,又有幾分興奮地看過來:“好象有人打劫,還真有意思,在大楚境內,竟然有人敢打劫太子。”
裴曉晴怔住,與水仙對望一眼,心情也沉重起來。
水仙坐到裴曉晴的左邊去,慕容雲朵在右邊,這樣一來,裴曉晴就夾在中間,這是一種保護的姿態。
正真來了劫匪,就算護在中間,也是於事無補的,但卻能擋是一擋,就算死,也有個先後,水仙應該是這麼想的吧。
裴曉晴心中就有點感動。
這時,外麵的撕殺聲刀槍聲越來越激烈,慕容雲朵又去掀簾子,水仙惱火地一扯她的衣袖道:“你是想讓人看見馬車裏的坐的是女兒家麼?表小姐這樣的人兒,麵一露,怕就要引人目光,你不怕死,二少奶奶可金貴著呢。”
語氣竟是少有的衝。
她說得原本就有理,慕容雲朵雖然惱火,卻也不好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