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該狠心的,還是要狠心。
卻是不知,他的父親也是如此想他。
裴曉晴果然眼裏露出擔憂之色來。
夜千瑾還待要勸,夜千瑜卻令著四位閣老進來殿。
四個閣老隻有兵部尚書麵色沉靜,穩穩重重地走了進來,殿裏的一切好象都不能影響他的心緒,這樣的人,才是大楚的棟梁,夜千瑾也不喜歡經不起事的大臣。
其他三位都臉色難看,驚詫萬分地走了進來。
夜千瑾將幾個人的反應都看在眼裏。
刑部尚書臉色慘白,率先跪在皇帝的麵前:“陛下,臣等救駕來遲,您受驚了。”
另外三個見了,也推柱倒玉般地跪下。
“行人司的劉大人來了沒有。”皇帝的左手撫住腹部,背脊卻挺得筆直,威嚴仍在。
“臣在。”外麵一個中年男子匆匆進來,跪在皇帝麵前。
“你們幾位是朕的肱骨大臣,朕平時最信任你們,今天正好進來,作個,見證,劉愛卿,執筆。”皇帝看了眼地上的五位大臣道。
行人司司長接過太監遞來的筆墨,鋪在地上,一副跪著記錄的樣子。
“你起來,站到桌案邊,朕……要傳位於太子。”皇帝卻鄭重地說道。
此言不啼於一擊重磅炸彈,大楚的朝臣早就分為了兩派,一派擁立夜千瑾,而大多數都是擁護恭親王的,可眼下,恭親王已經命喪黃泉了,傻子也曉得要敗弦易張,可他們都是一把年紀的人,又都是兩榜進士,變臉投機得太快,自己都覺得惡心,瞧不起自己。
可不改變立場又如何,恭親王已經死了,太子是將來的皇帝,他們敢當著太子的麵反對麼?
除非身家性命不要了,不對,除非把全家族的生命都押成堵注,賭太子不會秋後算帳。
“皇上,恭親王他……”禮部尚書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他執掌禮部多年,一直以大周的禮儀為榜樣,想在大楚也建立一套規範的禮儀製度,省得大周總罵大楚是化外番幫,他們以正統自居。
“恭親王淫亂後宮,猥褻朕的宮女,被太子發現,勸戒不成,反而對意欲對太了不軌,被朕襲殺。”皇上看了一眼地上的恭親王,冷靜得如同在敘說今天中午吃過什麼菜一樣。
這倒象是恭親王做的事,不過,恭親王以前做過比這更加囂張跋扈的事,皇帝卻一直縱容著,從不指責,為何今天卻變了態度?
大臣們便想起方才進來時,看到的金吾衛和神機營的人馬,隻怕當時的情景,比皇帝說的更加複雜精彩吧。
“陛下,欲對太子圖謀不軌,這是謀逆之罪啊。”兵部尚書剛正不阿的聲音響起。
其他幾位互相看了一眼,暗罵兵部尚書不知進退,傳位的事,可不是小事,表示明天,他們就可能要對另一個人附首稱臣了,而且,那個人還是他們曾經陰害過的。
隻有兵部尚書行得正,坐得端,這些年並沒有收過恭親王的半點東西,他的腰杆子才會挺得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