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親自把劉太醫送出門去,到了穿堂外,又抓住劉太醫道:“真的隻是風寒?你有沒有探錯了?娘子她聞不得血腥味兒,聞不得芝麻香,又吐得厲害,她上回吐的時候,可是有了身孕的。”
劉太醫皺眉道:“二爺,您是不相信臣的醫術?”
楚雲羲忙搖頭,卻還是有點不甘心,抬眸間,就見劉太醫眼中滑過一絲調皮之色,想要細看時,卻又什麼都看不到了。
第二天,裴曉晴讓人送了一盤櫻桃給劉靜如,自己又拿小筐裝了一筐,帶進宮。
楚雲羲一進宮,就去了朝堂,說是不許裴曉晴離開他的視線之內,可裴曉晴是女子,不能上朝堂,他事情多,又分不開身,便讓寒石陪著她去慈寧宮。
自寧王起事以來,裴曉晴就沒見過太後,心裏著實有點想念。
慈寧宮裏的返季花仍然開得很旺盛,姹紫嫣紅,點綴得整個慈寧宮如春一般美麗和暖。
花嬤嬤親自接到院子裏,見了裴曉晴,眼圈兒就紅了:“裴十八,不對,二奶奶,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嬤嬤身子骨可還健朗?”
“多謝二奶奶關懷,奴才身子還好,就是太後娘娘她……”花嬤嬤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裴曉晴就擔心起來,當初,她查出太後是長了子宮肌瘤的,雖然太子拿了藥方來後,好轉不少,也不知最後斷根沒,生病的人最忌心情煩悶,心情不好,病也會跟著來,寧王和皇上都是太後的親生兒子,小兒子殺了大兒子,太後的心情能好到哪裏去?
果然,太後又躺在寢殿裏,半靠在大迎枕上。
裴曉晴眼圈紅紅地給太後行禮,太後消瘦得眼窩得陷進去了,臉頰也不若以前豐滿,瘦得有點包不住牙齒,這樣的太後讓裴曉晴的鼻頭一陣發酸。
太後的眼神有點呆呆地,看見是裴曉晴後,才眼睛一亮,顫聲道:“你……你是裴十八?快快起來,讓哀家瞧瞧。”
“皇祖母,您怎麼……”裴曉晴愧疚萬分地撲進太後的懷裏,抱住了太後。
太後的眼淚也無聲流了下來,拍著裴曉晴的背道:“哀家老了,你們又一個一個找不到人,哀家這是熬的啊。”
裴曉晴聽得心越發酸,淚吧答吧答地往下掉,哽聲道:“皇祖母,您受苦了,以後,孫媳會常來宮裏陪您,好不好。”
太後就歎了口氣道:“哀家是將死的人了,你的事情也多,常來做什麼,陪著哀家這把老骨頭,也沒意思。”
裴曉晴聽了就哭得更凶,太後隻好拍著她的背哄她:
“莫哭,莫哭,最多哀家許你常來就是,哀家如今還死不得呢。”
“皇祖母,您莫總把死字掛在嘴邊啊,孫媳聽不得。”
太後聽了就笑了起來,上下打量裴曉一般道:“你比起你那母妃可要有良心得多了,皇帝出事後,這麼多日子,她硬是沒進宮來看過哀家一回。”
王妃在護國寺,形同出家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