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曉晴沒想到自己這個樣子把楚雲羲嚇得麵如死來,漆黑的眸子染上紅絲,整個人便如一頭陷入困境的野豹一樣,隨時都有可以暴發。

她頓感愧疚,忙扯了扯他的衣袖,將他的頭勾下在他耳邊道:“你莫擔心,我沒事。”

楚雲羲隻當她在安慰:“這麼多血,怎麼會沒事,你快說,傷哪了?我好替你止血。”

根本就沒流血好不好,這個笨蛋。

“沒傷哪,我很好。”她眨巴著清亮的大眼,無辜地說道。

“沒傷哪?那這血是哪來的?你傷了就傷了,莫要怕我生火就瞞著,你隱瞞隻會讓我更生氣。”楚雲羲感覺自己胸口堵了塊溫棉發,又心疼又生氣,那股子灼火差點將他的心給燒焦了。

“真沒受傷,沒騙你,這些都是寒石的血。”裴曉晴有點委屈,這人有毛病吧,說了沒傷就沒傷,還非要看她傷哪了才高興不成?

“寒石的血?”楚雲羲有點轉不過筋來,看裴曉晴掀了衣襟,裏襖下麵確實沒有血跡,火氣更甚了:“寒石是不是過得太舒坦了?想動動筯骨?”

守在殿外的寒石打了個寒戰,隻覺得腦子前一片黑雲飄過,頭皮也一陣發麻。

就聽裏麵二奶奶在求情:“寒石說,這是給相公你一個把柄,讓你把宮裏的侍衛換換血。”

楚雲羲道:“他這麼閑,看來是單身過得太久了的緣故,明兒把百合指給他算了。”

寒石有種被人當頭澆了一桶糞便的感覺,冷峻刻板的臉上終於露出苦笑,轉身就往殿裏衝,二爺你又不是不知道,屬下我最膩歪的就是百合啊,比水仙還做作,老天爺,你開開眼,下個雷劈了我吧。

還算二奶奶有良心,嘟嚷道:“相公,你也不能拉郎配,亂點鴛鴦啊,百合不見得喜歡寒石吧,再說了,寒石如今好歹也有了品極,人家就不能正正經經地娶個正經人家的女兒做夫人麼?”

寒石聽了臉上的苦笑更甚,二奶奶,您心是好的,可這隻會適得其反啊,沒見到某個主子在吃幹醋麼?誰讓屬下把自個的血弄您身上了呢?

果然就聽楚雲羲咬牙切齒道:“爺跟前的丫頭,給他算是抬舉了。就百合了,你回去就張羅這事吧。”

這人真不講理,裴曉晴懶得跟他再在這事情上糾結,等他氣消了再做打算,便把在冷宮發現的那塊衣襟拿出來。

楚雲羲愕然地看著那塊衣襟。

“你看這可是皇伯父的衣服?”裴曉晴問道。

楚雲羲拿著那塊玉佩,臉色當時就變了:“你……在哪找到的這塊玉佩?”

裴曉晴道:“這件衣服上的啊,在冷宮裏找到的這個。”

“衣服上繡有五爪金龍,按說應該是皇伯父的衣服才是,可據我說知,皇伯父是不喜歡穿墨綠色衣服的,而且,這塊玉佩,也不是皇家之物。”楚雲羲皺眉道。

“呃,那是誰的?我可是在皇後呆過的那間屋子裏找的,除了皇上,誰又敢穿五爪金龍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