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總,我先送您去醫院吧!”陸崇明的臉色嚇人的很,周勳這些日子無時無刻都擔憂他會隨時倒下。
陸崇明擺手,這麼多年的交鋒終於勝了幾分,這麼重要的時刻他怎麼可能缺席?
下午兩點,陸崇明準時出現在約定的酒店,對著早已等候多時的沈為安點點頭,落座在他的對麵。
“看來是我低估你了。”沈為安皮笑肉不笑的誇讚,心中對他那副雲淡風輕的神色厭惡到了極致。
陸崇明對此一笑置之,墨色的眸子幽幽望著沈為安,輕笑道:“你比我想象中撐的要久。”
沈為安故意忽略陸崇明話裏的嘲諷,麵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絲毫沒有落敗的頹廢氣象。
得了滿意的答複陸崇明自然喜笑顏開,連隱隱作痛的胃部都舒暢不少。他微微抬手,周勳會意上前,將新擬定的合同攤開,順勢遞上一根鋼筆。
沈為安被鋼筆的光芒刺痛,半眯著眼睛接過筆,幹淨利落的簽下自己的名字,端起桌上的紅酒杯笑道:“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陸崇明不會小氣到不肯喝敵人敬的酒,從善如流的與他對峙著一飲而盡,將空杯放到桌子上道:“除此之外,我還為你備了份禮物。”
話音剛落,一群人推搡著進了包廂,一個衣著淩亂的人被扔在了地上。
“程偉?”沈為安雙眼憤怒的好似要噴出火來,怪不得他找不到人,原來是被陸崇明藏了起來。
沈為安的憤怒很好的取悅了陸崇明,清雋的麵上掛著虛假玩弄的笑容:“我隻是想告訴你,你還太弱,不配成為我的對手。”
隨後,陸崇明就帶著人離開了包廂,根本不去理會身前陰沉到穀底的臉。
超負荷的代價在神經徹底放鬆後席卷了陸崇明每一個器官,他隻感覺到胃部好像要灼燒出一個大洞,眼前一黑,身體便失去重心栽了出去。
另一邊正在倒水的冷雲曼手一滑,杯子應聲而落,幾滴水漬滴在她的衣擺上,暈染開一片水墨畫般的痕跡。
冷雲曼怔怔望著那篇水漬,心中隱隱不安間被手機振動給驚醒。她穩了穩心神,接通:“喂?”
“夫人,陸總在醫院。”
周勳一向平穩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慌亂,冷雲曼的心狠狠一頓,整個人僵直的站在原地,腦子空白一片。
“夫人?”那邊的沉默讓周勳微微蹙眉,雖然他們在吵架,可也不至於如此冷漠吧?
冷雲曼抽回心緒,眨了眨眼睛垂下頭,淡淡說著:“我知道了。”
話落,她便果斷的掛了電話,回房坐到柔軟的大床上,一直到東方天際泛白,才動了動酸澀的眼睛,躺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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