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誰都希望夏依依可以下地獄,可她卻不能。就像是她明明知道陸雲琛所說的是為她和隨安考慮,可她的心裏還是有隱隱的失落。
誰不希望自己可以安心躲在男人的羽翼之下,再也沒有任何煩惱。
半晌過後,冷心怡扭過頭,“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陸先生可以走了嗎?”
“冷心怡!”陸雲琛還想再開口,病床上的人卻猛地起了身,“既然陸先生喜歡這裏,那我走!”
她的腳還沒來得及落地,陸雲琛便將她按回到了床上,“我走。”說著,他轉身,退出病房之前他的腳步卻是一頓,“下次有隨安的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我,至少我可以保障你的安全。”
沒等冷心怡再開口,陸雲琛便退出了病房。手還搭在病房門的把手上,陸雲琛便聽見了房間裏傳來的一陣壓抑的哭聲,那一瞬,他的心飛速漲滿,而後碎裂成千百個碎片,再也拚湊不起來。
現在,他已經無能到連自己最喜歡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的程度了。
他正想著,一雙黑色的皮鞋在他的麵前緩緩站定,他抬頭,正是白勝安。
“一起喝一杯。”白勝安主動邀約,陸雲琛毫不猶豫地點了頭。
這不是兩人第一次坐在一起,可是兩人的心情卻是前所未有的平靜,“你們的事情我都聽說了。”幹了一杯酒,白勝安開口,“你對不起冷心怡。”
放在以前,恐怕陸雲琛的拳頭已經揮到了白勝安的臉上,可是今天,聽著白勝安的指責,他卻沒有一點脾氣。
輕輕點頭,他微笑,那笑容卻帶了幾分自嘲。
“白勝安,我知道你一直喜歡心怡,以前我攔過。”說到這,陸雲琛頓了頓,咽了一大口酒,他這才像是下定決心一般開了口,“以後我不會再阻攔了,隻要你能讓她快樂,我再也不會出現在你們麵前。”
就在這一刻,陸雲琛終於領會到了心如刀絞這四個字都真正含義,其實,看不見的傷比肉體上的痛更難忍。
像是早就料到了陸雲琛會說出這種話,白勝安非但沒有意外,反而低低地笑出了聲,“把事情攪成這樣,你現在卻想要抽身離開,陸雲琛,你越來越不像個男人了。”
“我……”陸雲琛想要解釋,可仔細一想,白勝安的話卻句句在理。如果他一早就放開冷心怡的手,她又怎麼會遭遇現在的一切。
“我是喜歡過心怡,但是我的喜歡比你所謂的愛更加偉大,隻要冷心怡能夠幸福,我願意放手。而且,今天我來找你不是為了說這些,我需要你幫我。”
當天晚上,兩個男人一直喝到午夜時分,走出酒吧的時候,兩人的步子皆有些搖晃。當陸雲琛趕回南山別墅,夏依依竟然還坐在客廳裏等他。
早就聽說了秦亦辰在木屋英雄救美的事,此刻夏依依的臉上卻沒有絲毫慌亂。看見陸雲琛,她微笑著迎了上去,“一天一夜沒有回家,好不容易過來還喝得爛醉如泥。如果結婚以後你還是這樣,我就不讓你進家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