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相信自己看見的是真的,但眼前這活生生的男人,他的臉,他的笑,分明就是自己的老公啊,就算她死都不想承認,可事實就是這麼殘忍地提醒著她……這不是眼花!
方惋此刻的心情難以用言語形容,在這一瞬間,她陡然想起了他衣服上的香水味和女人頭發、唇印,跟眼前這一幕聯係起來,傻子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文焱和他懷裏的女人正在交談著,她穿著緊身低胸紅裙,大半個白球都露出來了,她的嘴唇都快湊到文焱臉上了,整個人像八爪魚一樣地貼在男人身上,那親昵至極的樣子,相信任何人看了都會產生聯想,方惋如何還能淡定!
方惋氣得暈頭轉向,腦子一熱,快速走上前幾步,站在文焱身後,氣呼呼地喊了一聲:“文焱,你還要不要臉!”
文焱的笑聲陡然停止,身子僵住……轟隆隆!空氣裏仿佛炸開了一陣雷鳴,下一秒,文焱懷裏那女人如驚弓之鳥一般,猛地拔腿就跑!。
文焱隻是因為聽見方惋的聲音而晃神了兩秒,就是這一個疏忽,那女人跑了,奔向對麵馬路。文焱來不及跟方惋說什麼,立刻追了出去!
這時候本是紅燈,女人冒險穿過馬路,但文焱就被幾輛速度極快的車子攔住了,他就算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像光一樣安全地穿梭在車與車之間……他隻能眼睜睜看著那女人跑得不見了蹤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這一切的發生都在極短的時間,從方惋喊出文焱的名字,直到現在,才不過半分鍾時間而已,局勢就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方惋的腦子成漿糊了,站在原地呆呆地望著那女人消失的方向,方惋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後知後覺的,她覺得事情不對勁,怎麼紅衣女人跑那麼快?至於嚇成這樣麼?
沒錯,穿紅裙子的女人確實是是被方惋那一聲“文焱”所嚇到的……文焱,人的名樹的影,有的人就算沒見過也聽說過文隊長的大名啊,人家能不跑麼。
方惋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變得十分蒼白,緊握著的拳頭,指甲都快嵌進肉裏了……怎麼辦,她好像幹了一件天大的蠢事!天啊,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能自控了?衝動是魔鬼啊!這句話是她以前最愛告誡自己的,可就在剛才,她卻又稀裏糊塗地犯了……
文焱站在馬路邊上沒動,小歐和磊子已經跑了過來,他們一直在角落裏待著的,但他們也沒料到會有這種突發事件,都是因為……方惋。
小歐氣得漲紅了臉,衝著方惋很不客氣地吼:“方惋你有病啊!你知不知道我們費了多大功夫才取得那個女人的信任,全都被你攪和了!你不好好在家當千金小姐你來這裏做什麼啊!我們頭兒遇到你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磊子原本是個挺憨厚的人,但現在他也是氣得不行,咬牙切齒地說:“方大小姐,你就不能離我們文隊遠一點嗎?我們今天真是走狗屎運了,晚上辦案也能碰到你!”
“……”
文焱的兩位屬下,將方惋罵了個狗血淋頭,但他們還是不解氣,要不是因為他們自身是警察,隻怕早就將拳頭打過來了!
方惋緊緊咬著下唇,一向伶牙俐齒的她此時此刻卻出不得聲,隻覺得有什麼東西堵在胸口,哽在喉嚨,讓她難受得無法呼吸,痛得要命!
被人如此痛罵,對方那憤恨的眼神活像是要撕了她似的,可她竟是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說什麼呢,事情已經一目了然了,她不該出現,不該衝動地喊出了文焱的名字……現在,那紅裙女人不見了,是她的錯,是她破壞了警方的計劃。方惋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也會犯這種錯誤。
“別說了,都回家去休息吧,很晚了。”文焱驀地出聲,示意小歐和磊子該收工了。
他沒有像自己屬下那樣對方惋發火,但他淡漠的神情,卻能讓方惋更加疼痛。
小歐很不甘心地住嘴了,在轉身前那一刻,小歐還是沒忍住,又回頭對方惋說了一句:“我說方大小姐,您就行行好,放人一馬,成嗎?我們頭兒已經結婚了,我們有嫂子了,你就死了那條賊心吧!”
小歐說完就拉著磊子一起走了,他雖然也看見過方惋來警局門口找文焱,而文焱也說過別再叫方惋集郵女,但小歐隻以為那都是方惋在對文焱糾纏不休,壓根兒沒想過文焱的老婆會是方惋,所以才會有剛才那麼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