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吃貪睡,這些都是孕婦的特殊權利,而方惋現在的誌願就是——要當一個快樂的孕婦。
悠哉悠哉地哼著跑掉的小曲兒進了家門,方惋將手裏的東西放下,忽然間臉上的笑意僵住,驀地回頭看向門口……剛才往鞋櫃裏放鞋子的時候似乎看到一雙不屬於這個家的鞋子,並且,是女鞋。誰來了?邱淑嫻?文萱?不管來了誰,怎麼客廳不見人,屋子裏一點聲響都沒有?
“文焱……文焱……”方惋喚了兩聲,卻不見文焱回答。難道說,他不在家?
看要一意。這可不對啊,他沒在家,那多出的鞋子是怎麼來的!
方惋心中陡然一驚,急忙跑向裏邊的臥室……她現在是睡在文焱的房間,夫妻倆沒有分房睡了,但是……
方惋原來的房間裏,那張床上,躺著一個人……
“你是誰!”方惋一聲驚呼,正要衝上去,卻聽得身後響起腳步聲……
“惋惋……”文焱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急促。
方惋呆呆地站在門口,滿腹疑惑地看著文焱,再看看自己臥室裏睡的那個人……鼻青臉腫的,她一時沒認出來是誰。
“老公,原來你在啊,這個人是……”
文焱急忙拉著方惋的手往客廳走……
“我剛才是下樓買東西去了……來,你坐下。”文焱將方惋
方惋心裏瞬間閃過許多種可能,但當她聽文焱說臥室裏躺的人是尹夢璿,她如何還能淡定得了。
“你說什麼?尹夢璿?你把她帶到家裏來?”方惋驚愕的神情裏透著幾分慍怒,美目裏的光線淩厲了幾分。
方惋隱忍著心頭的無名火,擰眉看著文焱:“老公,雖然說我相信你和尹夢璿之間沒什麼,可是……可是她終究是個女人啊,你帶回來家,這算什麼?”
“惋惋,你聽我說……事情是這樣的……”文焱將關於尹夢璿的事都向方惋說了出來,包括穆釗。
文焱也知道將尹夢璿帶回家的做法有些欠妥,可是尹夢璿的情況十分特殊,她現在必須得有個棲身之所,而她之所以會落到這步田地,文焱認為,多多少少都跟他有點關係。假如不是因為尹夢璿的老公有嚴重的處女情節,假如當初他沒有和尹夢璿偷嚐禁果,或許她結婚之後就不會有那麼悲慘的遭遇。還有,穆釗一定不會是現在才知道尹夢璿和文焱曾經是什麼關係,但為什麼穆釗卻要在這個時候將尹夢璿抓回家去?文焱覺得或許這跟他帶了尹夢璿去溫泉峽穀的事有關……第二天尹夢璿就沒再擺攤了。
歸根到底,文焱心中是對尹夢璿有愧的。曾經他認為是她虧欠了他,但現在她過得那麼慘,知道所有因由之後,他又有種虧欠的感覺了。
方惋再一次地被震撼到了。呆坐在沙發上,怔怔地搖頭……她臉上的慍怒漸漸褪去,隻剩下滿滿的震驚。
太不可思議了,尹夢璿的老公居然是穆釗?
穆釗是誰啊,那可是高高在上的神級人物,商界傳奇,舉世矚目的慈善家,同時他也多次代表商界同仁去出席國家最高會議……他是被無數光環環繞的人,他怎麼會家暴?怎麼會對尹夢璿那樣柔弱的女人下那麼狠的手?並且已經持續好幾年了!
穆釗,是連國家領導都要忌憚的人物,是無數人心目中的神……他的內在怎麼會是那樣的殘暴?這完全顛覆了人們長久起來的認知啊。
方惋徹底傻眼兒了,良久之後才長長地籲了一口氣,挺秀的鼻子皺了皺,眉頭都皺成了小山……如果她不顧一切地要逼著文焱將尹夢璿趕走,那也不是做不到,但是,如果她真的可以在得知尹夢璿的悲慘遭遇之後還能無情地把人逼入絕境,那她就不是方惋了。
方惋最大的人格魅力就是她有著一顆善良而熱血的心。同是女人,方惋不由得會想……假如自己運氣不好,遇到的老公是像穆釗那樣的人,她能撐過幾年嗎?她能有勇氣活下去嗎?
幽幽的一聲歎息,女人何苦為難女人?更何況,方惋很清楚,在她答應回到這個家時,就已經是相信了文焱對尹夢璿不是餘情未了,隻剩下友情,就像她對蘇振軒,隻有義,沒有愛。
如此一來,她再將人趕走的話,未免有些殘忍了。
方惋擰眉瞪著文焱:“雖然尹夢璿的遭遇是很值得同情,但是你把她帶進家來,就不怕穆釗為難你嗎?萬一他找上門來要人怎麼辦?”
文焱聽方惋的口氣有所好轉,知道她相信他了,沒有誤會什麼,這就讓他心頭一塊大石落地了。
“她在這裏不會待很久,她已經聯係到了船,她會出海,然後去跟她的父母彙合,就此離開穆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