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記者圍堵,方惋不是第一次經曆了,但這一次,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讓她氣憤難抑。記者們所說的話就是在指方惋和方奇山聯手謀財害命。林雲芝是被hz的人所殺,方惋知道,但她卻不能當著記者的麵說出來,可這不代表她就會任人汙蔑。該忍的時候她忍,無需忍的時候絕不會啞巴吃黃連。
方惋這一轉身,把在場的記者都攝住了。隻因先前她和方奇山都是隻顧低頭往前走的,記者們自然就窮追不舍,覺得人家是心虛,現在對方停下腳步麵對他們了,他們反而感到意外,不由得一下子愣住,紛紛在心裏都好奇著方惋接下來會怎麼表現。
方惋精致清雅的麵容上沒有太濃烈的表情,她平靜,但不會讓人覺得她軟弱,她沒有大吼大叫,但卻能讓人感到一股淡淡的威懾和壓迫。在場的都是見識過各種場麵的資深記者們,他們很少會有這種感覺,可就在此刻,他們卻從一個年紀輕輕的被外界傳聞是“草包集郵女”的女人身上真實地感受到了。
方惋微微抬起的下巴,含著與生俱來的驕傲,清澈淩厲的眼眸猶如冰魄流轉,環視著眾人,清脆的聲音緩緩說道:“你們都是各大媒體的精英,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難道還要我一一教你們嗎?所謂外界的傳聞,不就是你們在傳?我和我父親沒有謀害林雲芝,如果誰有疑議,可以向警方求證。就憑你們剛才說那些就足夠我告你們毀謗!不是要我向公眾交代嗎?我剛才說的這些就是交代,你們可以原封不動地將我的話發布出去。”
簡單幾句話,將在場的記者都僵住了,他們每個人臉上都有著驚訝的神色,更多的是尷尬。方惋沒給他們麵子,言詞犀利,並且抓不到破綻。記者們就算將她這段話發布出去,對於方惋都不會有負麵影響,反而會引來公眾對記者們的議論和反感。最讓記者們氣惱的是,方惋不是人人皆知的草包嗎,傳聞中的她隻是個不學無術混吃等死的廢物千金,可眼前的女人,這樣超凡脫俗的氣度,這樣臨危不亂的鎮定,怎麼與傳聞中截然相反呢?
方奇山在方惋身後,見此情景深感欣慰。這個時候他也上前一步,站在方惋身邊,嚴肅深沉的表情,不怒而威:“我女兒說的話就是我要說的話。各位愛怎麼寫就怎麼寫。清者自清,我和我女兒,問心無愧,總之,我們沒有做違法犯罪的事。至於香域集團,大家很快就會知道誰是新任董事和總裁,到時候,一切謠言都會不攻自破!”
方奇山這番話又更讓記者們驚了,就眼下這一會兒,方家父女倆一個比一個強橫,記者們回過神來要追上去,但人家已經在保鏢的護送下走向了後門,並且在同一時刻,旁邊不知哪裏冒出來了幾個穿著黑衣服的彪形大漢,一個個凶神惡煞,孔武有力,將這群記者全都擋住了,他們隻能眼睜睜看著目標消失在那道門……
方惋請的保鏢真厲害!記者們紛紛這麼想著,可其實方惋自己根本不知道最後攔住記者的那群人是什麼來曆。她沒時間去思考,她隻能盡快進入大樓以避免記者的騷擾。
風瑾和另外兩個保鏢都格外緊張,直到進了公司總部才稍有放心一點。記者的消息果然是靈通,追到後門來了,方惋有孕,萬一磕著碰著就麻煩了,幸好沒出什麼問題,大家也都能舒口氣。
公司早已經亂成一鍋粥了,方奇山和方惋的出現能稍微安定一下人心,但還是不夠。林雲芝死了,公司現在被稅務局工商局還有經偵科盯上,一些合作夥伴都紛紛避而遠之,來自各方麵的壓力都聚集在一起,還麵臨嚴重的財務危機。這副爛攤子,隻怕是林雲芝複生都不可能料理得了。而方奇山和方惋本就沒想要讓香域集團繼續下去,他們隻是想盡可能的安撫員工,讓公司即便是結束也能將對員工的利益損害降到最低。
公司的股東大部分都是林家人,現在林家那幾位將麵臨牢獄之災,無暇顧及公司了。今天來幾位股東都是占股份很小的,在方奇山麵前沒有太多的話語權,加上公司現在陷入困局,倒閉是必然的結果,他們也隻能同意遣散員工,做最壞的打算了。
偌大一個公司,要料理這些亂七八糟讓人頭痛的事,不是一天兩天能辦好的,方惋和方奇山連續多天都在忙碌,文治平和邱樟都有來幫忙。新聯是大財團,有邱樟這董事長為方惋做後盾,她和方奇山都能減少很多麻煩和顧慮,辦起事來也不至於太過操勞。文焱除了查案,其他時間也沒閑著,盡量抽時間去協助方惋。方家,文家,邱家,說到底也都是一家人,大家齊心協力地度過了眼下這一難關。方惋父女倆為此也是十分感激,還好不是孤軍奮戰,否則即使身體累壞了也許都不能處理好那些瑣事。人多力量大,家的溫暖更是動力。在最艱難的時候總是能看出人心。經過這件事,一大家人之間的關係更加融洽,和睦,彼此扶持共渡難關建立起來的情義是格外可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