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悚、詭異、恐怖!尹夢璿嚇得魂飛魄散,她想跑,可腳下就像是生了根一樣動彈不得,全身的寒毛都豎立起來。可是她畢竟不是普通人,膽魄和心智都超常,才可能被穆釗選為門徒,所以即使極度驚駭,她還是沒有情緒失控。
方惋的反應可就怪了。剛才那副受到驚嚇的表情早就不見,她在對著文焱笑,水汪汪的大眼睛飽含著情意,伸手抱著他的腰……
尹夢璿倏然間明白了,文焱根本沒死,而方惋剛才的慘痛也是假裝的!
“你們……你們……你們聯合起來騙我?”
方惋一改先前那副慘兮兮的模樣,精神十足地說:“騙你又怎樣?你從頭到尾不都是在欺騙大家嗎?像你這樣卑鄙無恥又狡詐的人,我們不這麼做,怎麼能讓你現出原形?”
文焱則是一臉冰冷地看著尹夢璿,表情就像沉寂千年的寒冰,可眼神卻是燃燒著熊熊怒火:“這主意是我想出來的,在我出車禍的時候,我就在想,假如讓你以為我死了,你會做什麼?隻有這樣才能讓你在最快的時間裏暴露出你的本來麵目。”
事到如今,尹夢璿知道自己再沒有什麼可值得隱瞞的了,在文焱麵前再無需偽裝了,一切都被拆穿,她痛恨,但同時心底也有種解脫的感覺……終於不用掩飾真正的自己了。
“嗬嗬……你們夫妻倆還真很適合演戲。”
方惋冷哼一聲,淩厲的目光睥睨著尹夢璿:“你說對了,我和文焱想要聯合起來演戲,隻怕是沒人能識破的。”
尹夢璿的視線落在文焱的臉上,心有不甘地問:“你拿走了孩子的奶嘴,我就知道不對勁,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文焱冰魄般的眸子仿佛能洞穿人心:“你自己本身就是最大的疑點。你以為我會因為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生了我的孩子就被迷惑住嗎?在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帶著三個月大的孩子出現,可見你的心機有多深,可見你能忍常人所不能忍,麵對這樣的人,我會放心嗎?原本我以為你是買通了醫生做了一份假的親子鑒定書,我才會將奶嘴拿去重新做檢測,但是沒想到居然會在奶嘴上發現了一個成年女性的唾液,我猜那是你為了哄孩子吃奶而留下的。鑒定出你和孩子沒有血緣關係,我就不難推測出事情的大概了。我本來是想立刻去別墅將孩子接走,可是我在途中出了車禍,被送往醫院,我昏迷了再醒來,我讓毛大誌去別墅告訴你我的死訊,並將孩子接走,但是卻不見孩子,隻有你一個人在,他怕孩子有事,不敢直接將你抓了,而你的目標一直都是我,聽聞我死了,你怎麼會不來醫院確認一下?於是,我就讓惋惋配合我,讓你來的時候看到她哭得很傷心,看到她自言自語,這樣,你以為我真的死了,你的目標已經消失,你就會原形畢露!”
此時此刻的文焱,看向尹夢璿的眼神不隻是她從未見過的冷意,還有一種陌生,就像他看到的是一個從沒見過的女人。尹夢璿知道,他心裏對她僅剩的憐惜都已經灰飛煙滅了,包括曾經那些美好的回憶都成了他今後將會摒棄的東西。
尹夢璿說不出自己現在的心情是什麼滋味,除了心痛,還有強烈的恨意。但即使她暴露了,她也不可能會甘心束手就擒,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尹夢璿故作輕鬆地笑笑說:“這樣也挺好,大家都不必再藏著掖著,有什麼話都能直說了。孩子在我手上,你們想要他活命,就拿穆釗來換。我警告你們別企圖抓到我,不要以為抓了我就能救出孩子,那是最愚蠢的行為。你們不會以為我是一個人在行動吧?我在知道你拿走奶瓶之後就將孩子轉移了,如果我出事,自然會有人替我殺了那個孩子。所以,奉勸你們別以卵擊石,按照我說的去做,才能保住那條小生命。”
方惋情急之下就想衝上去,卻被文焱拉住了,他衝她微微搖頭,意思是讓她別衝動,傷了尹夢璿都沒用,隻會讓孩子的處境更加危險。
“尹夢璿,看來你還真是盡得穆釗真傳,耍手段到是夠毒,泯滅了良知,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他雖然被關押著,可是外邊還有你這麼一顆暗棋在興風作浪。隻不過,你們憑什麼就認為用孩子來威脅我能達到目的?穆釗一旦被放出來,hz又會死灰複燃,放了他一個,就會有無數人要遭殃,你覺得國家會允許他獲得自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