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細節問題要問——當事人每周五晚上的聚會,習慣性幾點結束?”有人舉手問。
顧昊想了想道:“聚會一般從周五晚七點左右開始,吃吃飯聊聊天,然後她們就會帶上裝備,到預先尋找到的偏僻的地方玩個兩三小時,那種運動對精力和敏銳度的要求很高,一般不超過兩個小時。”
“這一次為什麼會玩到這麼晚呢?”
一個警員舉手道:“做筆錄的時候我在場,當時問過,隨行的其他人說因為是剛完成的新建築群,有很結實的防護措施還沒有來得及拆掉,我推測應該是安全防護網,她們因為這個意外發現,玩得很開心,就多玩了些時候;
而且那個商業街今天中午已經搜索完畢,因為玻璃門窗之類的東西還沒有裝,並沒有留人看守,是空的,沒有任何異常發現。”
“安全防護網?能讓她們那麼放心忘情地玩下去,一般的安全防護網恐怕可能性不大,明天需要實地勘察,盯準她們當時玩的地方,那裏顯然是犯罪嫌疑人設置的一個陷阱,比如會有新的線索。”那個發言的人補充道。
“交警部門已經調了以第五季大酒店為中心,周邊路口昨晚十一點到十二點之間的各路口的監控記錄,正在排查。”李冉接了一個電話之後回答。
“已經查到出入酒店監控室的人除了員工之外,還有一個是酒店經營者的同學,說是回國探親,在酒店暫住,幫忙維護酒店網絡係統的經營和安全防護,員工都喊他李先生,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姓名。”
酒店所在地派來的警員報告說,這顯然是從外邊傳遞進來的新線索。
“姓周?”顧昊眉頭一皺,大家也都精神一震。
那個警員連忙繼續用電話問清楚那姓周的到底叫什麼,和經營者是什麼關係。
片刻後就接到回話:“已經查出那人叫周金宇,酒店老板的小兒子蔣磊和周金宇在日本是一個大學的校友,周金宇比他低一屆,兩人很投緣,這個酒店本身就是蔣磊設計建成的,在一年前他大學畢業回國,父親就全部移交給他管理了,後來周金宇回國探親,自然就在這裏落腳了。”
顧昊唇角露出一絲冰冷的笑意:“不要驚動他,先查周金宇住在哪裏,或者曾經住過哪裏,尋找任何一點生物細胞,與殘留在蘇迷涼房間地毯上的那兩根極短的頭發絲dna進行比照,我要你們用最快的速度讓我看到結果,確定是他或者排除他,明天上午九點,我要結果。”
顧昊的話音一落,那四個科研人員就開始收拾東西起身離開。
“李明同誌,你剛剛提出檢查那條商業街的安全防護網,還要辛苦你去跑一趟,你現在趕往第五季大酒店所屬轄區的警局,會有人調度高強光探照燈和當時參與活動的人,隨你一起到現場勘查,需要哪類專業人員協助,隻要你說得出來,我都給你借來,希望你能有新發現。”
顧昊說得很清楚。
那個警員應聲而答,起身整理東西離開,李冉親自送他到會議室門外,抬手讓守候在外邊的人給他安排車輛。
接下來把視頻看完,又分析了幾個疑點,然後交通排查專家、視頻識別專家,也都被派到需要指導的崗位上,約定明天上午九點在這裏碰頭,沒有查到結果的可以電話交流進展。
……
同樣的時間,蘇迷涼吃了食物加上剛剛活動過,漸漸陷入昏睡狀態。
再醒來的時候,仍然是渾身冷汗,痛得麻木。
她閉上眼睛想想,不能這樣躺著等死,就在床上苦苦掙紮,實在沒有法子,她隻好拚著摔一下,硬是從床上滾到了地上。
地麵遠比她想象的要堅硬,她的痛點也比她想象的要低得多,那一摔之痛,讓她差點斷了氣,好久都喘不過來,等有了點力氣之後,她不由苦笑,幾曾想過自己會落到這樣狼狽的地步。
外邊隱隱傳來了轟隆隆的車聲,地麵都有些震動。
她心裏一喜,希望這是警方派人過來搜查的。
可是她豎起耳朵傾聽,愣是什麼聲音都聽不出來。
這恐怕已經是晚上了,警方怎麼可能在晚上來這裏搜查呢?
她不再心存幻想,隻要有人在,周金宇一定不會到這裏來,她可以加快速度把身上的繩索磨斷,想到這裏,她有些懊悔,剛剛怎麼能夠在床上睡過去,估計真是有點感冒,她覺得骨頭縫都是困痛的感覺,頭痛欲裂。
不知過了多久,蘇迷涼忽然聽到細微的腳步聲傳來,她連忙盡力滾到門口,用腳開始踢門,試圖發出一些聲音。
門被粗魯地從外邊推開了,進來的是周金宇。
他低頭輕笑,耳語道:“蘇迷涼,你果然是個不安分的,這樣都能滾到門邊來,我真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