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寒磣崚嶒的房子會出現在哪裏呢?
牆壁上那個裝著各種儀表的方形盒子被放大,凸出地顯示在屏幕上。
“什麼樣的單位會把控製室弄在這樣簡陋的環境裏?”
顧昊下意識地眯起眼睛,這樣的場景不在他的想象範圍內。
“這可能是剛剛竣工的建築工地的線路控製終端,除了這個猜測,確實是任何單位都不可能忍受把這樣重要的儀表放在如此簡陋的環境裏。”
一個警員說道。
“綜合各種數據,我唯一能夠想到的還是那條出事的商業街,再次徹查,重視地下的部分,同時聯絡承建此工程的建築公司當初的實地負責人,因為單單照著地稅局內存放的建築設計圖來搜索,顯然找不到。”
那個負責商業街實地勘探的警員再次強調。
“好,馬上把這人找來。”
顧昊說完,他身邊一直站著的代替李冉的那個沉默不語的男子,轉身離開了。
時間眼看著到了下午四點鍾。
顧昊實在坐不住了,他的胸口憋悶得幾乎爆裂,想到蘇迷涼可能正在某個陰暗的角落絕望地等死,他真是再也坐不住了。
豁然起身,請那些破案專家一起到商業街去勘探現場。
於是,一行人警車開道,飛速地往第五季大酒店方向。
他們到達的時候,那個小小的地下室已經被找到了,警局取證的專業人員正在處理現場,收集證據。
顧昊趕到,看到那陋室確實和圖片複原的毫無二致,不由盯著那張窄窄的鋪著涼席的床鋪目齜俱裂,那床上零落的是條條齊齊割斷的粗粗的繩索,顯然都是從蘇迷涼的身上割下來的,蘇迷涼究竟是在怎麼樣的驚恐狀態下,經受著這種恐怖的刀鋒貼肉的威脅?
“這裏顯然是第二犯罪現場。”負責勘探此地的警員一臉同情地對顧昊說。
“他們會去哪裏呢?”顧昊失聲問,眼神裏滿是恐懼。
“昨晚在這裏勘查繩索網到很晚,從人員撤退之後兩邊路口的監控沒有顯示任何出入的痕跡,帶著一個人在深夜或者黎明前離開,除非他插上翅膀飛了,不然就還躲藏在這裏的某個隱蔽的角落內。”警員很肯定地說。
“插上翅膀飛?這棟小樓內有通往頂樓的樓梯麼?”
顧昊問道,一想到蘇迷涼曾經被關在這裏,可是搜索了兩遍都沒有搜出來,還讓犯罪嫌疑人帶走了她,他的眉頭擰得緊緊的。
“這棟小樓有獨立的樓梯,直接通往頂樓,可是頂樓上什麼痕跡都沒有。”
負責外圍搜索的警員從外邊進來說道。
顧昊盯著那個警員,一點點地收回視線:“這罪犯顯然準備充足,他不會留下明顯的線索,”他說著若有所思地轉身出了房間,視線忽然落到角落處的一張白色紙張上。
他舉步走了過去,蹲下身,那張紙被牆角的瓦礫掩埋,露出半個殘角,上邊是細小的印刷體英語。
他抬手拿起一張碎片來,凝眉:“這是一張說明書。”
其他警員都連忙四下看看,尋找的到其他殘片。
顧昊很耐心地把遞過來的紙片進行拚接,終於找到兩張很拚出完整句子的碎片來,片刻之後,他說道:“這可能是一張安裝滑翔機的說明書,你們找找看。”
他說完起身朝著遠處的樓體走去。
他一邊走著一邊低頭看,腳下的樓梯連水泥都沒有刷,隻是一片一片的台階板簡陋地兌成,他的腦海裏出現一個瘦削的男子背著蘇迷涼往上一個台階一個台階向上走的畫麵。
沒有看到任何疑似血跡的東西。
蘇迷涼身上的繩索被割開了,這附近也沒有摔打的痕跡,周金宇能把蘇迷涼帶到樓頂,唯一的解釋就是她被周金宇打暈了。
可是周金宇已經在暗中窺視過蘇迷涼的身手,打暈她恐怕也無法消除他心裏的戒備,那麼——他連忙搖頭,讓一個普通人動手殺人,再背著屍體行動,根據周金宇的脆弱心理,他不會選擇那一種。
終於眼前一亮,他走到了樓梯上邊的出口。
眼前是商業街內右側所有的商品樓相連的樓頂。
視野開闊,視線裏突兀地矗立著一棟巨大高聳的建築,那是第五季大酒店的招牌主建築。
那群人輕手輕腳地跟在他的身後斷斷續續地上來了。
“遠處的垃圾區發現了一個黑色的大塑料袋,裏邊有沒有吃完的處方藥——治療感冒的,是在二十公裏之外的一個藥店購買的,醫生說是一個二十出頭相貌清秀的男子,警察出示周金宇的照片,他已經確認就是那個購買藥物的年輕人;
還有一個一次性注射的針頭,據醫生說是年輕人說病人休息不好,要的強效安定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