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之前沈楣桉喝醉了對我說的話,她說,她遇到了一個像她愛另一個男人一樣愛著她的人,我如今看著她的眉眼,由衷地笑了。
那晚,說完話的林風眠躺在床上糊裏糊塗倒了過去,林櫛雨無奈地笑笑拖著林風眠,大家也都準備離開了,臨走前,沈楣桉上前輕輕吻了吻林風眠的眼角道了一句:“晚安。”
坦白說,我那一刻無比羨慕沈楣桉,這種羨慕不與嫉妒一個性質,我單純羨慕她如今愛情的完美,而我不知,沈楣桉也曾羨慕過我過去的感情。
後麵的拍攝很緊張,自從那天以後,我再也沒有見到過季北望,每次找他他也隻是說忙沒時間,後來沈楣桉告訴我,他哥強製把他帶了回去,不知道具體是因為什麼,我猜是相親。
季侯凜和季北望完全不同,一個明顯的直男,盡管條件不錯,對女性的要求幾近完美,很多公司的女孩子上班時間都要吐槽季侯凜,無非是關於他那直男的眼光,季北望就不一樣,花言巧語,不管是不是喜歡的類型,都可以輕易說出那些話,從來不讓人覺得輕浮,可是季侯凜每次都看不下去,他一味認為季北望應該早點成家。
我能理解,因為季北望一直是和自己的哥哥相依為命,至於他們的父母自始至終沒有和我提起過。
總會有人有一條傷疤,隻允許自己知道,不敢告訴別人,讓別人多過了解,害怕別人憐惜的眼神刺傷自己的自尊,他努力做出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內心卻不小心懼怕。
《我本心安》還在拍攝,沈楣桉那邊一直在跟,因為林風眠身邊沒有幾個助理,季虔又怕別人照顧不好林風眠,不清楚底細,還惹麻煩,所以他直接把我派去了。
一連幾天我都在片場,拍戲比我想象中的要複雜,更何況林風眠是個新人,他幾乎每個細節都要在我麵前細心排練好幾遍,看著他的眉眼,我第一次發現,當一個人認真為他自己所喜歡的事所付出的時候整個人真的會發光,而顯然,沈楣桉和我想的一樣,她這幾天的台詞從林風眠變成了:“我家阿眠。”
而她的日常生活也從泡吧變成了劇本和跟林風眠膩在一起。
時間過的很快,這期間季虔很忙,基本上每次我睡下了,他才剛剛回來,我起床了他已經出門了,這種感覺不好受,心頭空落落的,仿佛缺少了什麼。
見不到人,可這思念卻漫長的瘋狂。
過了幾天,季虔忙地差不多了,久違的與我坐在同一個桌子上,吃著早飯盯著我說:“明天我安排人替你了。”
季虔的話讓我一頭霧水,我抬起頭看著季虔問:“怎麼了?”
他在我麵前停頓了許久說:“明天我爸祭日。”
空氣有一瞬間的凝結,他看我不說話又說:“五年前想讓我父親看看他未來兒媳婦,後來,我想讓你看下當時的我有多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