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米 孫子是怎樣練成的?(2 / 3)

哭了?該死!

權少皇眉頭一皺,理智刹那間又回籠了。顧不得自個兒箭在弦上,趕緊鬆開了捏住她兩腮的大手,唇角狼狽地抽了一下,扯過薄被來搭在了她的身上。

“自己收拾下。”

說完,他沒有敢看她的眼睛,逃命般大步去了衛浴間。

他離開了,占色總算稍稍鬆了一口氣。

飛快地坐起身來,她找出孫小姐帶過來的衛生用品,將自己身上處理好,找了件兒睡衣穿上,頭發也不想吹了,往床間一躺,就將被子拉了過來蓋住自己。從頭蓋到了腳,裹了個嚴嚴實實。

不一會兒,衛浴間裏的水流聲兒停下來了。

很快,就在腰間裹了一條浴巾的權少皇出來了。他臉色也不太好看,瞄了一眼裹在被子裏變成了鴕鳥的女人,他自顧自在床頭上撈過自己的褲子,從裏麵掏出煙盒來,挑了一根點燃了。

吸一口。

又吸一口,再吸了一口。

平時他心緒不寧的時候,總能用吸煙落下去心裏的煩躁。可這會兒怎麼吸都不頂用,怎麼想怎麼不對勁兒。她是他的女人,今兒是他倆的新婚之夜,這他媽都搞的什麼玩意兒?

坐在床頭,他側過臉來,看著薄被裏玲瓏的曲線,眉頭皺得更緊了。

“占小幺,我們談談。”

談談?

被子裏裹成了蠶蛹的占色,這會兒淚水早就止住了。她不是愛哭的女人,隻覺得又累又煩,再沒有了之前想跟他好好談談的心思。悶著頭想了想,覺得心情太過焦躁,不適合談問題。

“我困了。睡了,有事明天再說。”

將香煙咬在嘴裏,權少皇磨了磨牙齒,探出手來,就要去拉她蒙住臉的被子。可手沒有落下去,指頭稍稍動了動,又停下了。歎息著收回手,他又吸了一口煙,餘光瞟著那個完全沒有了聲息的女人,心下的煩亂攪得他窩火兒。

吐了一口煙,他用夾煙的指頭揉了揉自個的太陽穴,盡量平穩著嗓子。

“不想談也行。占小幺,你隻需記住,不管你願意還是不願意,你現在都是我權少皇的媳婦兒了。這輩子,咱倆就捆在一處,你想怎麼作都成,但不能翻出我的手心去,可懂?”

占色悶不做聲,好像壓根兒就沒有聽見。

權少皇又揉了揉太陽穴,眸色暗得沒邊兒了。

好半晌兒,就是他以為她不會再吭聲兒的時候,她帶著嘲弄的古怪聲兒,就從被子裏傳了出來,悶悶的,好像怨懟,又好像沒有情緒。

“認真說來,咱倆算不得夫妻吧?”

權少皇心下一怔,沒有聽清楚,索性一把拉開她蒙臉的被子。

“占小幺,你說什麼?”

占色染了醉的麵頰上,一團粉色的紅,哭過的眼眶也通紅,可她的神色卻比剛才落淚的時候淡定了許多,很明顯,那酒意下去了不少,理解也算回籠了。望了望神色陰冷的男人,她嘲弄地勾了勾唇。

“大概權四爺藐視法律的時候太多了,以至於你忘記了,咱倆沒有還領過結婚證。換句話說,沒有證兒,受不得法律的保護,又怎麼算得上夫妻?婚禮?扯淡!婚禮屁都不是,你說對不對?”

權少皇夾煙的手指僵了僵,怪異的目光就涼涼地瞟了過來。盯著她,他一直盯著她小小的臉,憤慨的臉兒。過了好半晌兒,他唇角突地抽搐了一下。慢慢地,慢慢地,慢慢地他突然地扯開唇角來,失聲笑了出來。

“占小幺,你今兒跟老子別扭,就為了這個?”

見這個王八蛋莫名其妙地又笑了,還笑得那麼爽快,占色皺了皺眉頭,卻一點都笑不出來了。

今天的她,真的在別扭麼?

她承認,自從昨天聽了艾慕然那句話之後,她確實有點兒小別扭。可這別扭裏,有幾分是因為‘前女友’,有幾分是因為結婚證,又有幾分是因為他對自己的不尊重?她自己也鬧不太清楚。

於是,看著他,她不再吭聲兒。

“占小幺——”見她訕訕的樣子有些可愛,權少皇挑了挑眉,叼著煙的樣子便更邪氣了幾分。心下忖度著,她真在為了這事兒在跟自個兒鬧別扭,而不是像剛才自我領悟的那樣瞧不上他,他心裏一陣舒坦了,心情又仿佛好了不少。麻利地靠了過去,拉開被子圈住她,將兩個人一起裹進暖和的被窩兒裏。身體慵懶地靠在床頭,懶洋洋地吸一口煙,才笑嬉嬉地問。

“你跟爺說說,結婚證有啥用?”

這個男人……

永遠都是這樣兒,上一秒還怒氣衝衝,這一秒又笑靨淺淺。

占色的心情,無端端惶惑了。

可,男人溫熱的身體緊緊貼著,帶著沐浴的清香直衝鼻端,那感覺再次讓她心亂如麻。之前兩個人相處,要麼他就在耍流氓,要麼他還是在耍流氓,很難得有這麼不動手動腳地跟她坐在一處說話的。

閉了閉眼睛,她深呼吸一口氣,穩住心神,索性不再搭理他。

男人摩挲著她的臉,又低下頭,抵著她的額頭,聲音卻低了下來。

“還在置氣呢?!剛才那事是我錯了。我保證,絕沒有下次。”

“……”占色冷哼一下,嘲諷地別開臉。

“占小幺!”將她冷臉兒掰了過來麵對自己,權少皇豎著眉頭正想發火兒,可磨了磨牙,又不得不壓下去了,“你知不知道,欲求不滿的男人,心火大,容易暴躁。你他媽就別跟我擰了,行不?”

占色忿忿然,瞪他,“你以為我想跟你擰?”

見她又說話了,捏了捏她的臉頰,權少皇又笑了,“對對對!你沒擰,是我想給你擰。都是我的錯。娘子,饒了我這回吧?下一次,我他媽再那樣逼你,我就……就……”

“你就怎樣?”

狹長的雙眸微眯,男人銳利的目光,柔和了下來,“就讓老天罰我,一輩子享受不到我媳婦兒的口活兒!這話,夠歹毒了吧?”

嗤!無恥!

占色身體往後挪了挪,拉開了兩個人的距離,準備結束今天晚上的談話了。

“行,說話不算話,變豬爬。現在,晚安吧!”

權少皇低笑一聲,長臂帶過她的腰,一勾,一拽,就將她撈了過來納入了自個的懷裏,“占小幺,剛才的話你還沒回答。結婚證真有那麼重要?”

占色不知道他為什麼還要問,可為了不再跟他繞來繞去,她想了想,帶著嘲諷的腔調,就實論事地睨著他說。

“結婚證當然有用了,要是有一天你紅杏出牆了,我有了結婚證,離婚就能分你的大筆財產。要是有一天你不慎犧牲了,我有了結婚證,才能領取政府的撫恤金。”

“操,真個心狠的娘們兒!”

男人狠狠捏了捏她的腰身,可語氣已經再不像剛才那陰狠冷漠了。帶著輕謾,促狹,調侃,和邪氣的權四爺,整個兒變了個人,“占小幺,爺要死了,你不得守寡?”

“守寡?”冷笑一聲,占色偏頭掃了他一眼,“我不知道改嫁?”

“你他媽敢!”

“我有啥不敢?”

梗著脖子,抱在一處,坐在床頭,這兩口子又杠上了。

末了,鬥雞般的兩雙眼睛瞪了又瞪,到底還是男人先服了軟。側身過去,他無將手裏的煙頭摁滅在了床頭櫃上的煙灰缸裏,才又轉過身來摟住她的腰,將她扯過來壓在自個兒的胸口上。垂下眸子,仔細地盯著她,似陳述,似解釋,淡淡出聲兒。

“占小幺,zi的人,真正的身份信息,都不能進入普通婚姻登記係統。懂嗎?”

還有這樣兒的規定?

這點兒占色沒有想到了,不過zi除了內勤,大多都是特工,也可以想象得到。

一時怔了怔,她抬手揉揉酸痛的太陽穴,無所謂地閉上了眼睛,翻轉過身去。

“行了,天不早了,不說話了。睡吧!”

權少皇喟歎一下,拉了她過來,雙手在她的太陽穴上,慢慢地揉了起來,話鋒一轉,又輕笑了起來。“占小幺,好在老子知道你心眼子多。你要的結婚證,早就準備好了。”

結婚證準備好了?啥意思?

若說占色剛才隻是稍稍吃驚,那麼這會兒,她已經驚得慘絕人寰了。

“什麼時候辦的?我怎麼不知道?”

權少皇眉頭微挑,摟緊了她軟若無骨的身體,往上拉了拉,湊過去輕啃著她軟乎乎的小耳珠來,邊含,邊舔,邊啃,邊將要說的話飄入她的耳膜。

“傻東西,你忘了?上次爺拿過你身份證。”

心裏頭‘咯噔’一跳,占色猛地抬起頭來,驚愕地看著他。

權少皇以為她不相信,似笑非笑地捏了捏她的鼻頭,轉過頭去拉開了床頭櫃,從裏麵拿出一個上麵映著‘結婚證珍藏’的紫檀木盒子來。衝她揚了揚,慢騰騰地掀開盒兒蓋,將裏麵的兩本紫紅色結婚證取了出來,塞到她的手心裏。

“本來準備洞房的時候再給你的,可剛才你和老子鬧……”

占色看著手裏的結婚證,心裏五味陳雜,都不知道怎麼說了。

結婚證上,有雙方的姓名,詳細的身份信息,還有兩個人的合照。可這結婚照片兒……她啥時候照過?明顯是合成的好不好?一時間,心裏像開了一扇窗,思緒慢慢就回攏了。她記得他說過要送自己一件禮物。也說過,一個男人給女人最好的禮物就是結婚證……原來那一次他拿了她的身份證去不歸還,就是為了幹這個事兒?

很神奇!不過,也太霸道了吧?

虧她那個時候還完全被他蒙在鼓裏,半點兒都不知情。她哪裏會知道,其實她在那個時候就已經跟他是法律上的夫妻了?心思亂轉著,事情來得太過突然,突然得占色目瞪口呆,心下糟亂,不知所措。向來比較認定法律程序的她,問出來的話有點兒牛頭不對馬嘴了。

“我沒有簽字兒也算?”

“算!”

“你不是說zi機關的人,不能進入普通婚姻係統?”

“沒錯。”

“係統裏沒有,還不是不算麼?”

“傻逼。隻要爺願意,隨時可以進入任何係統。”

“……”

占色抿抿幹澀的唇,看著他,“權少皇,我怎麼有一種進入了你網裏的感覺?”

權少皇笑了笑,將她摟著整個人地軟趴在他胸前,然後又探入了那個紫檀木盒子裏,慢慢從裏麵取出了那一串久違的軟玉十八子。拉過她的手來,輕柔地套在她的手腕上,邪肆的唇角向上揚起,笑容裏的意味兒不明。

“占小幺,新婚快樂。”

占色抬手看了看,十八子晶瑩溫潤的線條,流淌在她的手腕上,閃著柔和而神秘的光芒,弄得她的心裏,像被人堵上了一團水草,生根,發芽,亂了思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愣愣盯著他。

觀察著她的表情,權少皇不輕不重地撥著她還未幹的頭發。

“別這麼瞅著老子。你不知道,你這樣子多勾人……?”

水盈盈的大眼睛眨巴一下,占色想望入他的眸底,看清楚他的意圖。可他眸底太過深邃,黑墨般濃重,有著她永遠窺測不明的東西……動了動嘴皮,她依舊不知道說什麼。

“好了,別發愣!”

權少皇掐著她的腰,將她的身體往下壓了一下,讓她感受到自己憋屈得又硬又脹又發疼的權小四,“有時間發愣,不如幫幫你男人?”占色臉臊了臊,身體的挪,就想離開。權少皇本想逗她一下,可她這麼一扭,本就隻隔著單薄布料的兩處互相一擠壓,擠得他心尖上麻了麻,難耐地申吟了一下。

“占小幺,你再擰,老子可不介意闖紅燈了?”

王八蛋!

剛才說的話就又忘了?占色麵色耳赤地瞪著他,身體就倚在他狂妄囂張的雄風上,哪兒能不知道他心底的邪念?相識時間雖然不長,可她卻知道在床第之間,權少皇絕對不是一個好人。她要不趕緊地製住他,指不定接下來他就會想些什麼花樣兒來收拾她。

思緒很長,時間很短。幾乎就在他話落的下一秒,她就已經飛快地從他身上彈起來,跳下床開始在臥室裏亂轉,找到電吹風就坐得離他遠遠地,“我頭發還沒有幹,你先睡吧!”

“過來!”

男人撐起身子,目光爍爍看她。

她輕輕搖了搖頭,麵色情緒不定,“我還是去外麵吹好了,免得影響你休息。”

“操!老子讓你過來!”

得,權四爺又狂躁了。可他吼了,占色卻不理他。無奈之下,他騰地跳下床,直直的挺著他家的權小四,不害臊地大步摟緊了她,奪下她手裏的電吹風,就將她的身體安置在了梳妝台前,慢慢地替她吹起了頭發來。聲音聽不去很凶殘,可動作卻輕柔得仿佛在嗬護他的寶貝。

梳妝鏡裏,他赤果果的樣子,其實是一副……又淫又溫馨的畫麵。

兩種完全不搭調的氣息混合在一起,卻又那麼的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