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去吧。有我呢。”赫炎玨在姚菍身邊小聲的道。
本來他以為這隻有他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楚聿衡卻聽了個一清二楚。
有他呢?有他頂什麼用?他是以什麼身份站在這跟他老婆說這種話?怎麼搞的好像他赫炎玨是姚菍的老公似得,而他楚聿衡就是個外人?而且還是找麻煩的那種?
而姚菍對赫炎玨的依賴、戀戀不舍,和對他的打怵形成一種強烈的對比,這也是讓楚聿衡最上火的地方!!
姚菍不是沒看到楚聿衡那淡漠中帶著些可怕平靜的表情,沒錯,就是因為過於平靜,所以才顯得太可怕了!
他該不會讓她過去後湊她一頓吧?先說,打一頓可以,打臉也可以,但是絕對不可以當著別人的麵打她!這樣很丟臉哎!雖然她知道私自偷跑出去是她不對啦!
盡管是這樣,姚菍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過去,她知道,如果她不過去的話。造成的直接是更嚴重的後果!
就在姚菍走到楚聿衡跟前後,他突然抬手的樣子讓她倒是反應快速的下意識一躲,楚聿衡那探出的手就那樣舉在半空中,硬生生的給姚菍隔出一段距離來。
楚聿衡微微眯眼,探出的手沒收回去,隻是臉色差差的皺起眉頭,姚菍驀地心頭一跳!就算再糾結害怕,也隻能緊閉著眼睛把頭乖乖的湊過去……
雖然她一點也不想這麼了解楚聿衡,但她現在必須得說,就她對楚聿衡的了解,現在她最好主動把自己送到老虎嘴邊,或許還能留個全屍,不然的話就是被老虎瞬間撲上來撕的跟塊抹布一樣,稀碎!
可是,楚聿衡卻沒有打她,甚至連責怪都沒有,隻是手很溫柔的擦拭上她的唇角,溫暖而粗糙的指腹部在她嘴角來回的擦拭著,語氣雖然依舊的,但他這動作卻讓她臉頰有些微微的發燙。“吃完東西也不記得擦一下嘴角,真是讓人一看就知道你出去偷吃了。”
偷吃?
姚菍瞪大眼睛,雖然傻乎乎的任由楚聿衡幫她擦著,卻還在那膽兒大的抗議著,“什麼偷吃啊,這詞兒多不好聽啊。”
在姚菍的字典裏,‘偷吃’這個詞兒和‘偷情’幾乎是可以直接劃等號的近義詞!
在最後用指頭用力的擦了一下後,楚聿衡白她一眼,“我說的是東西。”
她看他更想說的是她不是個東西!
楚聿衡眯眼,略帶評估的道,“去吃海鮮了?”
姚菍差點被口水嗆到!
他是長了個狗鼻子麼?這都能聞的到?
楚聿衡沒說姚菍,而是轉念看向赫炎玨,一本正經的道,“赫參謀長,我想你應該明白,對於一個病患來說飲食上都是有忌口的,不能吃腥不能吃辣這是最基本的。我妻子不懂事,但我想至少你不應該由著她胡來。這不是對她好,而是利用對她的縱容害了她!”
赫炎玨不能像姚菍那麼沒臉沒皮的說句‘隻有魚腥才是腥的,其它都不算腥’這種話。所以他很歉意的對楚聿衡道,“對不起楚隊,這件事是我的錯,所以請你責怪我一個人就好,不要過多的責怪姚菍,她也隻是太悶了才會想要出去走走。我總認為對一個病人來說,好的心情遠遠勝過一切良藥。”
楚聿衡冷哼一聲,“再良的藥也治不好她的任性。”
繼而他話鋒一轉的道,“說到悶,這點我天天都會在下班後過來陪她,從未沒有把她扔在這裏不管她。說實話,並不太需要別人的專門作陪。我的妻子我自己會照顧好,不勞煩外人費心。更不好意思麻煩別人。”
楚聿衡的話讓赫炎玨臉色有些微微的難看,而他接下去所說的更是讓他啞口無言!
楚聿衡說,“雖然我很明白這裏的一切束縛了她的自有,但是這一切都是醫生的囑托,我不想因為她的任性和圖當下的快活影響了她病情的恢複,你我都是當兵的人所以就更應該明白這種傷痛一但因為沒有修養好而落下了病根,這病根將會如影隨形的伴隨她一輩子!難道你希望她哪怕是一個陰天下雨的天氣,都會關節骨痛像是被冰冷凍著,被鑽鑽了一樣的痛不欲生麼?”
是的,像他們這種當兵的哪個身上沒受過點傷呢?像他們年紀輕輕就坐到現在這個位置上的,又有哪個沒受過槍傷呢?而受傷過後漫長的休養康複,以及後期落下的病根真正是折磨人的,不要說她一個女人了,就連他們這些男人有時候都會被折磨的受不了!
正因為赫炎玨心下都明白,沒有人比他們更能感同身受那種感覺了,所以這讓他無話可說的僵著張臉站在原地!
他現在才突然覺得,雖然他在作戰指揮上一直都和楚聿衡不相上下,但是在對姚菍上,他卻遠遠沒有他細心!雖然楚聿衡不說,但他什麼都裝在心裏,甚至是他所做的任何一個決定都是有原因的,而不是隨便靠心情就管製一個人。
赫炎玨一直都覺得自己今天的所作所為是對姚菍好的,可是他卻隻顧及到了她的心情而沒有顧及到她尚在恢複中的身體,而和她的身體,短暫的心情積鬱就顯得微不足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