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達的事情也過去有幾天了,當時夏東豪給姚菍的那張卡還一直放在她那裏。雖然他一直都沒有跟她要過,但她總得找個時間還給他。
丁克磊的事情因為登報而一度傳得沸沸揚揚的,在這個人人自危的圈子裏,但凡和他平時有接觸的人紛紛撇清關係,就怕相關調查和猜測會降臨在自己頭上,典型的人走茶涼。不過介於這種利益關係,其中也實在沒有什麼多餘的情誼夾在其中。
據說丁克磊雖然在社會上黑白兩道通吃,關係網遍布全國,可他下葬的那天到場的卻幾乎沒個人。淒涼的和他顯赫的一生形成了種鮮明的對比,讓姚菍覺得,也許這個世界真的沒什麼公平的事,但有件事卻絕對的公平,那就是人都會死。
不管你活的時候顯赫亦或者卑微,死後都會化作一胚黃土,然後逐漸的被人淡忘。
姚菍挑了個時間去了趟夏氏大樓,把夏東豪的卡裝在一個信封裏後送到了前台,說了句,“麻煩給夏先生。”就轉身走人了。
雖然隻是還卡,但姚菍卻覺得並不需要見夏東豪本人,親自和他說聲謝謝了。畢竟有些事,‘謝謝’兩個字並不見得會合時宜,反而還會變成一種尷尬和局促。亦或者,她應該說句‘對不起’才能宜情宜景?可人都已經死了,誰稀罕她一句輕飄飄的‘對不起’呢?
畢竟,丁克磊是她的任務。而他還因為她們這次任務而死,作為他的發小夏東豪會怎麼樣想?他會不會覺得因為自己給她這張卡而間接害死了他的好朋友呢?畢竟他不可能不看報紙,丁克磊之死他應該早就知曉了吧,可是他那邊卻依然平靜的連個電話都沒有。
這讓姚菍覺得,反而夏東豪打電話過來罵她一頓會比較正常。因為誰都沒有想到,丁克磊會死。
老實說,如果換做是她的話,暫不說她的發小做了多麼罪惡滔天的事,就衝對方是她的發小,她真的下不了那個決心,哪怕是協助警方或者部隊的工作是她的分內之事,亦或者職責所在,她覺得自己有時候真的沒那麼偉大,真心做不到那麼大義滅親,她頂多不去管這件事,不去攙和,但是她沒辦法去做因為她而讓對方受傷或者危機生命的事,正義歸正義,但她怕自己會一輩子良心不安,活在自我譴責中。
所以這件事也讓姚菍頭一次在心裏祈禱,她身邊的好朋友一定都好好的,可千萬別做什麼違法犯罪的事兒,不然這種抉擇她真做不來。
正在姚菍往外走時突然接到一個電話,那電話竟是畢夏打來的。她彎了彎唇角,直覺得前段時間讓任務給忙的似乎已經很久沒和姐妹聊聊聚聚了。
怎麼著,現在想著給她打電話了,難不成是找到新戀情了吧?
你還別說,畢夏給她打電話還正是告訴她這事兒的!
隻見畢夏在電話裏興致勃勃的道,“姚菍,我現在要跟你分享一個偉大的心情和決定!”
一聽她這話,姚菍挑挑眉,直覺得這其中似乎有什麼地兒不靠譜啊?通常人越是用這種雄心壯誌說這種話時,做出來的事就越熊啊!
然,畢夏卻絲毫不理會她的打趣,繼續在那興致勃勃的道,“我已經下定決心要去追求我的真愛了!不管能不能追上,我都覺得我長這麼大都應該為了自己下半輩子的幸福和真愛努力、主動一點,至少後來想想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後悔!我可不要到時看到他和別的女人,尤其還是不如我的女人在一起時,恨自己為什麼不勇敢一點,慫的像個娘們一樣。”
姚菍清清嗓子,“姐,咱本來就是娘們。”
畢夏在那邊頓時連聲‘噢噢’,“平時和身邊的妹子聊男同事聊多了,不知不覺就把拿形容別人的話形容自己了。”
姚菍挑眉。怎麼,她們電台裏男同事都和娘們麼?難不成都搞了基?
“聽起來你那個對象似乎是個比較難搞的家夥?姚菍揣摩著。
“嗯!非常難搞!特別難搞!但是一旦得手,我一定會成為全世界女人最想殺死的對象!”
聽畢夏那先是咬牙,後來很傻缺的‘哈哈’大笑,就好像她已經得手了似得,姚菍不自覺的笑,“沒事,搞不定的話可以考慮先殲後殺!一個電話打給姐妹兒,姐妹兒就幫你把坑給挖好了。”
“呀,那你不怕到時被我連累,咱倆被人全國通緝啊?靠,你家那位估計會把我先殺後鞭屍的心都有了吧?”凡卡一這。
“不怕,浪跡天涯的心都隻為你一個人跳了,還在乎那些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