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寫意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顧準,清秀的眉緊緊的擰起,她低聲道,“顧準你瘋了!”
顧準冷冷一笑,“我可以無比確定,沒有任何時候,我能夠比現在還正常、清醒的!”
姚菍當時就覺得,艾瑪,大叔今天不來實在是太損失了,你聽聽,顧準多帶種啊!她從來沒覺得一個男人在表明立場的時候這麼帶種過!
(某媚從地裏鑽出來,你那是沒看到所以才沒覺著!你要看到你家大叔和夏東豪那晚交談時說的話,表明的立場,那,那才叫帶種呢!)
雖然方景一再維持著自己優雅的形象,但是顧準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讓她很難維持平靜。不過這會兒她還沒發作呢,就聽到背後顧懷安的聲音響起,“我絕對不會允許你們交往的!”
沈寫意並沒有轉頭,但她的臉色已經急速蒼白下來。煞白煞白的臉一點血色也沒有。她不想見到這個男人,更不想在這種情況下麵對他們一家三口!
沈寫意已經在後悔自己回來的這個決定了,老實說從她火速買了最快的一班飛機趕回來時,她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曾想要離顧家的人遠遠的,可是為什麼她越想要遠離,反而越被牽扯其中?既然當時下決心斬斷過去,這次她就不該回來的!她自覺已經做人做的夠失敗的了,為什麼還要站在這裏受人羞辱?讓她連最後一絲尊嚴都沒法保留,為什麼……
沈寫意眼底氤氳起一團水霧,她從來都沒有覺得這麼累過。
這難道就是上天對她的懲罰麼?讓她連找個地縫鑽進去的權利都沒有?
顧懷安快步走上前去,手中還拿著一些顧準做檢查的單子,理所當然的站在了方景的一邊後指著沈寫意對顧準說,“我絕對不會讓這個女人進我們家!絕對不會讓你娶她!除非我死!”
沈寫意的臉色蒼白的像是隨時都會暈過去似得,但她卻始終維持著脊背的僵直,顧準那禁錮在她肩膀上的大手此刻形成了一種很好的支撐,更好像在往她虛弱的身體裏源源不斷的傳輸著一種堅定的力量。
可是,麵前這個她深愛過的男人此刻卻以一種鄙夷至極,甚至看她一眼都怕汙濁了自己眼的神色叫她‘這個女人’時,她以為自己會心痛會滴血,可是現在,她隻麻木的覺得無比諷刺!
顧懷安的話不但對於顧準來說沒造成任何壓力,反而還讓他不屑的一笑,“顧先生,你認為我顧準的父親,這麼多年為我所做的,有和沒有這個人對我來說有什麼本質區別麼?”
顧準偏頭,目光韌如絲,“還有,你以什麼立場來告訴我‘絕對’不可以怎樣?“
“顧準你是被這個女人洗腦了嗎!沈寫意是你爸的女人,她和你爸尚過床!難道你爸穿過的破鞋你也打算撿過來當寶貝?還是說你一點也不介意在床上的時候,躺在你身下她用伺候過你父親的那些媚招再伺候你?父子兩個同上一個女人,這根本就是!”
方景的話讓沈寫意直覺得剛剛她的那記耳光根本就不算什麼,她說的那些話也不算什麼。而她現在說的這些,才叫狠狠打掉了她最後一絲尊嚴,就好比當場剝光了她的衣服,把她赤身果體,毫無遮蔽的攆到了大街上似得。
她想要走,可是突然上來的一陣暈眩讓她有些站不穩,姚菍趕緊上前,和顧準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繼而顧準把沈寫意一把橫抱起來,他肋骨的傷讓他疼的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額頭都瞬間密布了一層冷汗,他卻絲毫沒顧忌的直接踢開病房的門,一路快走的把沈寫意抱到了他的病床上。
顧準的眼神複雜極了。
此時,沈寫意的臉色蒼白的就像雪一樣,身體更是瘦的好像隨時都會融化消失掉似得。這點不隻姚菍注意到了,顧準也發現了,他從沒抱過她,卻想不到她居然會這麼輕。而她此刻的消瘦也告訴著他,她在國外的這段時間過的並不好。
姚菍氣不過方景這麼說沈寫意,轉頭看向隨之跟進門中的一行人中的方景時,臉色分外不好看!
“方阿姨,這就是你修養麼?我怎麼覺得剛剛那些話聽起來口無遮攔,一口一個上床,一口一個伺候、這種極品字眼的就像沒上過學,沒受過任何教育的潑婦一樣呢?”
姚菍的話雖然讓方景的臉一麻一麻的,但是她卻並不好反駁,甚至說還沒來得及反駁,就聽到顧準說,“你以為這些你剛剛說的這些對我來說有任何影響麼?”
接著他冷冷一笑,“如果我但凡有一點接受不了的,我也不會現在站在這裏。”。
“顧準你瘋了!你這個孩子怎麼那麼聽不得大人的勸呢!”方景氣的要命,一雙手緊緊的拽著手中的包,情緒瀕臨失控,“難道這個女人害的你還不夠麼,你居然還想和她在一起,難道非要這個女人把你害死你才滿意麼!”
“我已經不是孩子了,有這個權利為我今後的幸福做決定!孩子?嗬,現在你覺得我是孩子了,早在我小的時候你幹什麼去了?現在以為我好的名義想管著我,你管得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