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外麵傳來姚菍的聲音,“大叔,能不能行了啊?這麼長時間不出來該不會突然腦溢血昏過去了吧?”
“我再慫也不敢和你比。慫可是你的代名詞。”楚聿衡人才剛出來上半身,那揶揄的聲音就從床底透了出來。
“秉著一輩子照顧你的責任,別說是腦了,哪都不能溢血。”
姚菍氣的直翻白眼,什麼叫慫是她的代名詞?靠!
楚聿衡從床底出來時身上帶了一層薄灰塵,尤其他的右手肘,白白的一層牆灰,雖然剛剛他的揶揄讓她分外想上去踹他幾腳,但是在姚菍咳嗽了幾聲後卻自覺的上來幫他拍打著,“怎麼整成這樣,你該不會在打洞吧?”
突然間,姚菍就被楚聿衡手中的東西吸引了,“咦,那是什麼?”
見她一隻腳穿著鞋,一隻腳踩在地上,楚聿衡不悅的踢了踢撿出來的拖鞋,“地怪涼的,先把鞋穿上!”
姚菍吐了吐舌頭,“和我爺一樣囉嗦。”
還記得她出國最開始的那幾年,總覺得身邊缺了點什麼,就好像忘帶什麼似得。後來才知道,原來缺的就是這種被人關心著,被人嘮叨著的聲音。
這個世界上除了爺以外,再沒有一個人,會天大的事都先丟到腦後,隻為了先讓光著腳的她把鞋穿上。
“這個盒子是我剛剛在床底下發現的,至於這是什麼,既然是在你的房間裏發現的,要問也應該換我來問吧?”楚聿衡把盒子遞過去,姚菍接過後疑惑的看了一眼。
“床底下?可我不記得自己有這麼個盒子啊?看起來好像很多年了的樣子!”
這盒子是那種帶著金銅色光澤的鐵盒,外麵是彩色的花紋彩繪,隻不過可能因為時間太久了顏色都有點模糊了,盒子也被度上了摸起來有些糙手的密集顆粒狀斑駁鐵鏽漬。
“是不是你小時候玩的,藏在床底了?不過長大後你不記得了就是。”
就衝她這性子,想想也知道她小時候有多調皮。估計自己小時候做的調皮事太多,現在她自己都無法一一記住。
楚聿衡的提醒讓姚菍搖頭,目光果決而透著種確定,“不可能!我確定自己從來沒見過這麼個盒子!不過,這是你在床底發現的?不可能啊,以前我打掃床底的時候怎麼從來沒發現底下有東西?”
而且她不在的這幾年姚老爺子肯定也沒少幫她打掃房間,不然不可能這桌子、窗台什麼的都是一點灰也沒有的。但是如果老爺子打掃的話肯定也會發現,沒理由會這麼大一個盒子放在床底誰也沒看到啊。
楚聿衡皺眉,“你要是真不知道的話,那說來也奇怪了,這盒子被封在牆壁裏,一看就是人蓄意挖出了一個凹槽,又把這盒子秘密放了進去,外麵還用一層薄如殼子的牆皮糊了一層。如果不是我剛剛在幫你撿拖鞋的時候手肘碰破了那塊牆壁,也不會發現這盒子。”
接著他從她手中接過箱子邊研究邊隨口道,“我還以為這是你小時候頑皮自己搞出來的,不過如果連你都不知道,這盒子會是誰放的呢?這房間是你從小住的麼?之前住過別人沒?”
說到這,楚聿衡突然抬頭,“這盒子是帶密碼鎖的。四位數密碼。”
一聽有密碼,姚菍就更好奇了,“這房間我從小就住的,沒住過別人。我爸媽的房間是樓最頭上的那間。對了,你說這東西會不會是我爸媽的?”
楚聿衡挑眉,這倒是難說了。不過肯定就是他們姚家的人,這出不了外人。
“如果是我爸媽的話,那麼這四位數的密碼一般就是他們的生日!”
姚菍眼前一亮,接著就報出了她爸爸和媽媽的生日月日。可是這兩個卻都不是密碼。密碼鎖依然毫無動靜。這讓姚菍皺眉,清秀的臉上帶著一種粗暴的表情哼道,“打不開它老娘就砸了它這把破鎖!擋我者死!啊對了,大叔你不是會開鎖麼?”
她都差點忘了,她身邊不就有個開鎖匠麼?
姚菍說話間,隻聽耳邊‘哢嗒’一聲,楚聿衡手中的盒子居然打開了。她驚訝的差點閃了舌頭,“真打開了啊?你用什麼工具開的?”
她迅速瞅了眼他空空的手,說實話如果現在他說用的是‘意念’,估計她也會信!
楚聿衡卻皺眉看了她眼,“你的生日。”
姚菍愣了愣,水漾的眸子越發充滿了一種不解的從楚聿衡手中又接過那盒子。
她根本連見都沒見過這隻盒子,為什麼這盒子的密碼會是她的生日?難道是……爸爸或者媽媽留給她的?還是姚老爺子留給她的?
可是放在這麼隱蔽的位置,又縫了牆皮子,如果不說的話那可能一輩子都沒有人發現,這種奇怪的舉動到底是想讓她知道,還是不想讓她知道呢?
姚菍慢慢打開盒子,她看到裏麵最上麵是一張折疊著的紙,她打開那白色的因為時間關係都有些泛黃的紙張,裏麵全篇都寫滿了字。不過一看就是兩個人的筆跡。
字跡清晰而有力的明顯是出自男人之手,隻見筆下寫著一個陌生中透著親昵的名字:寶寶。
那字大概有指甲蓋大小,竟洋洋灑灑的寫了一頁。不過寫這兩個字的人似乎隻是隨手寫的,滿篇的字並沒有什麼規矩和順序,有正的有斜的,像極了心裏想念著一個人時在紙上隨便寫寫畫畫以寄相思。而緊隨著‘寶寶’這個名字的後麵是全篇的‘阿朗’兩個字。一看就是來自女人手下的娟秀字體。
那一個‘寶寶’後麵必然接著一個‘阿朗’,多少讓人有點纏纏綿綿,相互追隨的感覺,充滿了無盡的愛意。
隻是可惜,不管‘寶寶’還是‘阿朗’姚菍一個都不認識。
這張毫無信息價值的紙讓姚菍丟到一邊後,她看到盒子裏還有一張波浪邊紋的照片。
那照片從後麵看過去,那裏是被印章蓋上去的紅色印戳,雖然因為時間隔的太久有些模糊褪色,卻依稀可以分辨是‘寶寶阿郎’四個字。又是剛剛的纏綿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