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婷不顧形象,披頭散發的嚷嚷讓周圍的人紛紛朝著這邊圍過來,就連夏家夫婦都走上前來查看情況。
“婉婷,怎麼了這是?啊?”當看到人群中坐在地上的夏婉婷時周子媚頓時一臉驚訝的道。當周圍的人再次去攙扶夏婉婷的時候,卻又被她拒絕了,“我腳疼,我腳扭到了站不起來!”
說著說著,夏婉婷的眼裏頓時就有了淚。可周子媚卻臉上有些掛不住的親自去扶她,一邊扶一邊在她耳邊用隻有兩個能聽到的聲音小聲道,“婉婷你給我消停一點!你從來沒有這麼不懂規矩的時候,今天這是怎麼了!身為夏家大小姐你不怕自己丟臉難道也不怕你爸爸在這麼多人麵前丟臉麼!”
“哎呀,這夏家大小姐怎麼還跟個孩子似得,在地上打滾兒哭鬧呢?真稀罕啊。”隨著一個調侃的女聲傳來,語調卻並不浮誇,反而聽在耳朵裏清冷的很。
那下壓著的音量不大,仿佛就隻是自言自語,正因為從姚菍身後傳來,所以被她聽的一清二楚。
姚菍回頭一看,原來是林芽。此時她身後的賀泓勳不知道去哪了,兩個孩子也不見了。姚菍挑眉,該不會是這女人嫌麻煩,就把兩個孩子都推給老公,把他們給甩掉了自己一個人圖清閑吧?
“聽說是你幹的?”林芽走上前來,壓低聲音在姚菍身旁道,卻並無湊頭的意思,眼神看著夏婉婷好像這話並不是跟她說的似得。然後,這女人說出了一番讓姚菍很是汗顏的話。
“妞,幹的漂亮啊!”
姚菍頓時覺得有些好笑又挺有意思,也就不由得調侃道,“一臉憤世嫉俗的軍長夫人和這位夏小姐有仇麼?”
林芽聳聳肩,這才轉頭看姚菍,“我隻是看到她這張臉就覺得氣兒不順,雖讓頂著夏家小姐的光環,不過好像天生就是做小三勾引人家老公的命兒。而且,我最討厭什麼名媛小姐了——”
“不作死就不會死!”
當林芽和姚菍異口同聲的說出這話時,倆女人不約而同的挑挑眉,那眼神寫明了:原來是同道中人啊!
人群中,在周子媚的責備下,夏婉婷隻好身體踉蹌的在周子媚和楚正航的攙扶下起身。
她的腳的確痛到連站都站不起來,整隻腳就像已經不是她的似得,稍稍動一下都會痛的簡直要昏死過去。
這若要是穿著平底鞋崴一下也就算了,她可是踩著十幾公分的高跟鞋啊!這一下子連鞋帶腳的崴了,那種痛自然可想而知了!而這一切!都是拜姚菍所賜!
站是站起來了,但是那種狼狽和丟臉,以及心裏的憤怒讓夏婉婷怎麼也不能輕易算了今天的事!
“媽媽,我不明白這個姚菍到底是什麼意思,雖然剛剛我們的談話有些不太愉快,但是她居然在經過我身邊的時候,用高跟鞋狠狠踩了我的腳!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蛇蠍心腸的女人!一點點小的摩擦至於你下這麼狠的手嗎?你到底今天來是給我媽媽祝壽的還是故意找事的!”
夏婉婷伏在周子媚的懷裏這越說就越來氣了,一開始她控訴的方向還隻是姚菍,後來竟然連整個楚家都牽扯進去了——
“楚家從來就不來參加任何夏家的活動,如今來了難免讓人覺得事有蹊蹺,眾所周知楚家和夏家不合的傳聞也不是一兩天了,你們不想來就大可以不來,但如果是抱著這種惡毒心思來的,我們夏家不歡迎!”
周子媚簡直給夏婉婷氣死了!她實在不明白,她平時一向感到很驕傲的女兒,怎麼今天就變成了這副樣子!難道她嫌在大家麵前丟臉丟的還不夠多麼!聽聽她這都說的些什麼話,平時一向懂禮儀以大局為重,今天反倒說出這種有失家教的話真是連她都覺得臉上蒙羞!
不但周子媚生氣,夏明軒更是臉色沉的就像陰天下雨了似得難看!“婉婷!閉嘴!”
‘婉婷’這兩個字已經包含著無言的警告了,‘閉嘴’這個詞更像是一隻銅鑼在夏婉婷心口就近的距離狠狠的敲了一下,震的她五髒六腑的都嗡嗡作響!任由她再怎麼恃寵而驕,也隻敢恃她母親的寵,而不敢去挑戰她父親的威嚴和底線,畢竟她隻是二房的女兒,將來有沒有可能得到家產,這個‘夏小姐’的位置還能不能繼續坐的這麼舒服那還得看她父親和哥哥的臉,這點她從來都清楚的很。
有了夏明軒的警告,夏婉婷自然咬著唇半句話也不敢說,倒是楚正航看不下去了,忍不住為夏婉婷辯解道,“夏伯父,婉婷她也是受害者,她是被……”
那著急的模樣好像他才是夏家人似得,說來也怪。姚菍暗暗向周圍看去,居然沒有發現夏東豪的身影。心裏也就不由得感到奇怪。
像這種場合身為夏家大少爺的他怎麼可能缺席?就連他爸媽都出來解決問題了,他倒是這會兒連個影子都沒有?
哪知道楚正航這話還沒說完,夏明軒就一記冷眼射過來,不怒自威的姿態好像在說:你要再多說一句,就給我滾出去!
楚聿衡心頭冷哼,原來這楚正航一心把自己當夏家的人,為夏家出力賣命,到頭來在人家家卻隻是個奴才。這就是他的選擇?但凡剛剛有耳朵的人都聽得到,夏婉婷口中的話已經不是她和姚菍之間的矛盾這麼簡單,而上升到了楚家和夏家之間的矛盾上。而但凡是個有腦的人就都知道在這個時候該選擇維護什麼。可是他卻選擇了維護夏家對立楚家?
他看他,是真行!
以前楚老爺子總說楚正航不是個經商的料,更不是個從政的料。他記得那時楚正航才不過十七八歲,他甚至還覺得老爺子這話未免說的太武斷了,人的一輩子長著,總不能光憑性格和做事方式就定位一個人,現在看來楚老爺子還真是一語中的!果然足夠有長遠眼光的。
“楚隊長,都怪我教女無方,把婉婷給慣壞了。小女說話口不擇言你千萬不要生氣計較。”夏明軒搓著手一臉抱歉的解釋,臉上的模樣那可真是實實在在的尷尬和歉意。
麵對在場的眾人,道歉的態度當然隻是顯示他大度和會來事兒的一方麵,另一方麵他也自己給足了自己樓梯下。
隻見他以一種自嘲的方式說了句,“都說這女孩子要富養,看看吧!大家可得吸取我夏某人的教訓,以後可再不能富養了。”
夏明軒的話果然讓氣氛和緩不少,到底是在商政兩條道上油走的老油子了,靠著三寸不爛之舌化解一下矛盾和尷尬不過那實在再簡單不過了。
楚聿衡神色淡然的搖頭,語氣透著中疏離的冷硬,“今天我們楚家是誠心過來道賀的,並且帶來了壽禮。隻不過沒想到我們的到來讓夏家人如此不歡迎,為了不影響大家的心情,那楚某隻能先告辭了。”
那氣勢已是透著中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姿態。隻不過一兩句話,那要走的意思就已經很明確了,而並非在惺惺作態。是人就看得出楚聿衡是真動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