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亮的咖啡廳裏,現正值上下午三點半,正是夏季午後的陽光從炎熱到慵懶舒服的好時段。光影透過窗外斑駁的樹影投遞到茶褐色的木桌上,淺淺的映上桌上那骨瓷質地的金邊咖啡杯。
咖啡廳麵積不大,在這個既不是周末,也不是下班點兒的時間線上,地處幽靜的咖啡廳裏並沒有什麼人,隻有三四桌上有人。或單人獨坐的帶著筆記本,品一杯咖啡尋一個安靜場所;或兩人成影的坐在對麵低聲交談。
二號桌上,當那個身穿一身軍裝,正襟危坐的男人不由自主的低頭第三次看了眼腕上的手表時,隨著門口的風鈴粗糙而雜亂的響起,安靜中突然就闖進一串極其不和諧的噪音。
當帶來一陣風兒的人從莽撞的踏進這咖啡廳,眾人不由得或是皺眉,或是疑慮的朝那方麵看一眼,無一不驚悚的睜大眼睛,像是看到了什麼讓人詫異至極的事一般,甚至有人還因為驚訝而微微長大了嘴巴,從而忘記了正在做的事!
那站在門口的女人像是突然鎖定了目標後,衝著背對著那個男人所坐的位置就興衝衝的過去了!
沒錯,是風風火火之勢夾雜著興衝衝的感覺。讓人大有種當她從身邊經過的時候,那種‘飛沙走石’的感覺就像來了武林高手。
“嗨,兵哥哥不好意思哦!路上有點塞車所以來晚了一個小時,你知道的,北京城那交通擁擠起來的時候真t比馬桶堵了還要塞!”
說話間,那隻白希的小手重重拍了一下男人的肩膀,隨著一陣極其濃鬱衝鼻的香水味迎麵頂來的時候,那個嗓門大的已經讓周圍的人紛紛投過很是不悅眼神的女人一邊落了座,一邊把肩膀的上的包包手榴彈一般‘咻’的一下甩到了桌上!
卡!包包滑到桌沿上的時候,雖然江子琛已經下意識預備用手去擋,以防它掉在了地上,可是這包卻突然停頓在桌邊,甚是安穩的卡住了!
沒錯,小動作是甩。而不是放。
江子琛的臉色僵了僵,似乎還沒從剛剛那記下手超重的降龍十八掌中回過神來,那刺鼻的香水味就讓他鼻子癢癢的下意識用手捂住的上去就打了個噴嚏。一邊打一邊很是歉意的道,“對不起,有點感冒。”
他向來對香水味,花香味過敏,更何況還是這麼濃鬱的堪比煙霧彈的味道!真是還不如聞他戰友的香港腳讓人覺得舒服。
原諒他這局限的想象力,誰讓他是一個在旁人眼中極其無趣,其實真的就是很無趣的兵哥哥。
如果說江子琛前一刻還能夠維持紳士的外表,那麼下一刻當他看到麵前的人後,頓時人忍不住拳頭抵在唇前的咳嗽起來。
他真的,很慶幸自己先前沒有叫咖啡,否認這杯咖啡非要隨著他這咳嗽而被他潑散出去!
他敢說……嗯,他真的沒有見過如此特別的女人!
是的,不是一般的特別,而是……非常的特別。特別到任由他見慣了各種大大小小的場麵,經曆過各種事態嚴峻的戰役,可是如果要讓他和她並肩走在大街上的話,他左右掂量了一下,覺得自己還不足以練到真正的淡定從容!也許這事兒換了賀天那個冰山男的話還差不多。
隻見他對麵的女人穿著一件牛仔的小背心兒,裏麵是特別另類的黑色骷髏t恤,上麵色彩斑斕的塗鴉就像剛剛從不小心打翻的油漆裏爬出來的一樣!勁暴指數五顆星,戳瞎人指數爆燈。還還不算,她臉上那濃重的黑、灰、金色的眼影隻能讓人通過她的大眼白分辨出她眼睛的所在位置,隻不過具體大小……嗯,不太好說。
雖然她長了一張巴掌大小的臉,但是似乎她臉上的那張塗著血紅色口中的嘴就是為了白瞎她這張臉的。
還有她頭上那金黃色的掛麵頭,江子琛一直認為,這是標準的歐巴桑發型,卻想不到在她頭上居然也能深情演繹出一把搖滾風來。
那頎長的本來應該象征著氣質的脖頸現在戴了一個刺釘兒的項圈,又戴了一個落在胸口的大嘴唇項鏈,別看她手臂纖長,又長了一雙白希小巧的手,但是那手上卻染著黑色的指甲油,而且手腕上還帶著纏繞了幾圈的鉚釘手環,甚至她的手背上,手腕部,還有手臂的內側居然還有紋身!而那手上幾乎每個指頭都戴了一個圖案恐怖而詭異,不是骷髏就是爪子,要麼就是牙齒的戒指讓江子琛揉揉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