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看了眼門外,才發現過道裏的燈已經亮了起來,天已經黑了。
蕭宏生一雙漂亮的眼睛微微眯了眯,看著渾身上下都沒有任何朝氣的女人,就是那些被拋棄的女人在家裏拚命的做著家務發泄著自己的不滿。
最開始認識她的那種傲然,倔強,自信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樣的她,他怎麼能放心讓她一個人住在這裏。
“我得替我朋友謝謝你把這裏弄得這麼幹淨?”
他疑問的話倒了思娜有些不好意思,她沒有忘記自己最開始打掃這裏的原因。
看著她沉默的樣子,蕭宏生既無奈又心疼,最後輕歎一口氣。
“走吧,帶你去吃飯。”
這才是他來找她的原因,結果跟他想的一樣,她準備不吃了。
“我肚子不餓。”
她牽強的說,根本就沒有任何想吃東西的。
轉身,從他身邊越過,又繼續手上的動作。
蕭宏生突然覺得自己剛才說她的倔強不見了,那是錯誤的。
這是牛脾氣。
“陳思娜!”
他有些生氣的吼了一句。
“啊?”
她停下擰抹布的動作,看了他一眼,又繼續著。
“沒有他難道你就活不下去了嗎?離開她難道你就能隻靠這拖地抹台吸塵過日子了嗎?離開他你就完全沒有自己的尊言了嗎?”
陳思娜整個人一僵,保持著原來的動作,緊咬著唇,她不可否認他說得話很正常,可是那個男人在她的心裏已經烙了根,她想剜去一次就痛一次;就算她不去剜他,卻像一顆毒瘤一般,隱隱的發作,在她空下來的時間裏無限的長大。
“我不知道你跟他發生了什麼,你要逃到這裏來,可是既然你離開了他,你難道不是想要重新生活?還是你隻是身體離開他,一顆心卻還係在他身上,那你在這裏又何必?”
蕭宏生第一次說這麼多的話,也意識到自己不善情感卻滲得那麼透徹。
陳思娜整個人僵坐在地上,長長的頭發披在頭上落在胸前,臉色蒼白得不有任何血色,原本清透的暗孔裏一片灰暗,沒有任何聚焦的的眼神像個娃娃似的沒有靈氣。
他走了過去,看著她把自己折磨得不像樣子的人,眉頭緊緊擰起。
修長幹淨的手握著她那冰冷至極的手,蕭宏生感覺自己的心隨著一抽,那冰冷的感覺從她的手上似傳到了自己的心裏一樣,涼涼的。
“一個女人,不應該為過去自暴自棄,這樣的人我隻能說,她自作自受;若她從這失敗中成長起來,那她必是一個惹人愛的女人。小娜,我不知道我說這麼多你有沒有聽懂,但我想說的是,懂愛自己的人更容易獲得幸福。”
蕭宏生將她扶了起來,將房間裏的暖氣開大,進了房間拿出件外套披在她身上,握著她的手,傳遞著溫暖給她,陳思娜就那樣坐著,沒有拒絕他的動作,也沒有說什麼話,保持的動作也是如一,就像一個木偶一般。
身邊,蕭宏生也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的陪著她。
一分鍾,
十分鍾,
一個小時,
二個小時後,
陳思娜原本煥散的黑眸慢慢的聚焦了起來,看著身邊的男人已經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謝謝。”
她輕輕的說了一句之後,將自己的手從那溫熱的大手裏抽了出來,他的手很溫暖,很修長,很幹淨,指甲前得很平整,幾乎每個手指上都有個白色的半圓,掌中沒有任何的薄繭,一看就知道成長在一個好的環境裏,她到底是走了什麼運,才讓這樣一個男人細心的在這裏開導關自己。
若不是他,她一定鑽了牛角尖,或者這一晚都會在這擦地的動作中度過,明天早上肯定就會暈倒在這裏,從而在網上大肆流傳起來,成為眾人警惕的事件。
看了眼時間已經是接近十點,她將自己那些工具收拾好,回到房間換了套家居服之後就過日子廚房。
蕭宏生掀開眼簾,一雙棕眸裏露出抹複雜的光。
等到聽到腳步聲後,他又閉上了眼,繼續假寐,身上多了件剛才他給她披上的外套。
看著進了廚房的女人一身粉色的珊瑚絨卡通家居服,身後印著一個大大的kity貓,那超大的圖案讓他嘴角一抽。
隨著廚房裏就傳來細碎的水聲跟切菜的聲音。
終於沒有白費他一番口水,蕭宏生此時覺得自己除了去當宏明集團的總裁之外,還可以去兼職電台情感主持人。
陳思娜想著隻有兩人就弄了一個青菜,一個蒸魚,還有一個湯,菜都是很新鮮的,她一看就知道是今天在市場買回來的。
對蕭宏生這種細心的照顧,她很是感動。
有一個這樣的朋友,真的是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