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要回部隊。”
顧南晞第一次覺得回部隊這事讓他有些煩燥,以前隻想著天天呆在那,可現在想到要離開她心裏就很不舒服,空空的,像要少了什麼東西一般。
“嗯。”
陳思娜累得不行,眼都沒有睜開應了他一下,被他這樣一直折騰,她覺得自己遲早會被她淘空,她不就是告訴他自己心疼了他受傷,他倒好直接就壓了上來,然後……
顧南晞看著昏暗的燈光下,精致漂亮的臉蛋安穩沉靜的睡顏,心裏暖暖的,伸手拂過她的臉頰,看著她擰了擰眉,嘴角揚著抹笑容,伸手將她抱在懷裏——
蕭宏生比顧南晞更早一步處理報紙的事,他想要查找原頭,卻怎麼也查不到,甚至那名記者也沒有找到,而那個報道的報社因此被他封殺了。
此消息在整個行業都讓人很吃驚,對於宏少的作法無縫猜測都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自然都知道他對enna的關係不簡單,倒也不有人敢說什麼。
畢竟人家抖一腳,這個圈子都要震三下。
柯妙華看著報紙上的報道,對陳思娜是越來越不滿,特別是生活作風,跟她那個爸一模一樣。
將報紙往桌上一拍,臉色很不太好出了門。
顧南晞約她在茶館,她想不明白有什麼事不能在家裏說,兩母子還去個茶館談事。
推開包廂的門,看到裏麵的人時,她就什麼都明白了,剛轉身要離開,那人就已經開口:
“妙妙。”
心猛的一沉,腳步頓在那,雙手緊緊拽著拳頭。
“你沒有資格這樣叫我。”
她臉色暗沉,冰冷的聲音裏帶著顫音。
陳書舉眼裏盛滿傷痛,目光緊緊的看著她,她對自己的恨意是那麼的明顯。
其實他可以選擇不跟她見麵,老死不相往來,可是現在他的女兒是她的媳婦,他不能這麼自私。
“妙妙。”
顫抖的聲音裏沒有了當初叫這個名字時的溫柔繾綣,卻是從心底發出來的聲音,兩個字深深的敲在自己的心坎裏,她看著三十年未曾真正見過麵的男人,他突然之間離開之後,就消失逆跡了;卻又在八九年來突然成為了安海市的一名官員,她冷眼看著那個在電視上西裝筆直坐在大會堂裏的男人,一樣的英俊,氣宇非凡,可又誰又想得到這樣的男人這副皮囊下是一顆什麼樣的心?
“陳書舉,你是不是把我們的事告訴了南晞?”
柯妙華冷冷的看著他,眼裏的冰冷讓陳書舉心很痛。
這種感覺是從未有過的。
他的沉默更加印證了她的猜測,眼裏是抑製不住的怒火。
“你告訴他為什麼?我在你這裏受得苦還不夠嗎?你到底要讓我有多恨你才有點自覺性?是不是一定要破壞我現在的生活?”
她突然之間聲嘶力竭的聲音讓他渾身僵硬,他真的沒有想那麼多,也不知道顧南晞知道了多少,他隻是想找她談談,心裏也有私心的想要見她一麵。
“我沒有,妙妙,我真的沒有。”
“沒有?”她冷笑一聲。
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滿臉的諷刺。
他以為自己還會信他嗎?
“我隻是想讓你不要為難思娜,她是個好女孩。”
“夠了!”
柯妙華打斷他的話,深呼吸一口氣後繼續說道。
“是不是好女孩我自己會看,你以為我當初瞎眼一次看不清一個男人還會再次瞎眼看錯一個孩子嗎?”
話裏的嘰刺讓陳書舉知道自己無論怎麼說他都不會聽自己的,況且他當初也真的有做錯,特別是在跟她一起之後就消失了,以至於後來她是什麼消息他也不有去打聽,年少時年輕氣盛,自尊比什麼都重要,隻想著讓柯父為自己的行為做出點代價。
“妙妙,當年是我對不起你。”
這句話晚了近三十年。
柯妙華冷哼一聲,一臉的不屑,若是沒有他當初的不告而別,她也不會有現在的成功,可能是因為失敗過一次感情,她對顧南晞的父親也沒有了那麼多的籠絡,一直是淡淡的。
也造就了現在家裏的一片清冷。
“陳書舉,你現在找我來就是跟我道歉嗎?還是想讓我對你女兒好點?”
在她的印象裏,這個男人可是一點都不簡單,她調查過他當上市委書記的一半原因是因為他的責任妻子候玉蘭的母家,而調去省裏則是因為她的兒子動用了關係。
而陳思娜是他跟另外一個女人所生,從小都不在他身邊,也是一個讓人疼的孩子。
若是換作普通人家的孩子,她或者會好心對待。
可偏偏就是這個男人的女兒。
“兩個都是我的理由,還有我想知道你這些年過得好不好。”